情,迅速的躲开目光,这个眼神犹如猎食的猛兽注意到了猎物,带着凶光正在步步逼近。
“不,不……不是。”白萋舌头就像打了结,说话都不利落了,“我和温公子的婚约已经暂且放下,这事寒尘哥哥不也知道吗?”
白萋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房间中昏黄的光晕渐渐暗淡,和白萋的心情一样,渐渐的自己的立场逐而消失。
“不过是暂且罢了。”顾寒尘言语平静,他越平静,白萋反而越害怕,当时他杀那个侍卫的时候,神情也是这般平静,可在眼底却有着一道杀气浮现。
白萋见他对此事死抓不放,也没有办法,索性轻哼一声。
“我和衍哥哥之事,寒尘哥哥清楚,却偏偏刁难,寒尘哥哥怎么不说说今日宫中之事。阿湄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也没有什么仰仗家世,寒尘哥哥可不同,爱慕之人都是达官贵族,甚至……”
“阿湄!”
顾寒尘声调提高,打断了她后面的话,白萋心跳的飞快,一扭头不去理他。
顾寒尘看着白萋使起了小性,却也没有生气,嘴角不着痕迹的轻轻一扬,一个极浅的笑容浮在唇边。
“阿湄吃醋了?”
“我有什么好吃的醋的,王爷身份尊贵,和阿湄可不同。”
顾寒尘看她此般,刚刚那些话也不能继续,索性就此停下。
“罢了,安排人收拾西暖阁,阿湄以后就留在此处。”
这次白萋没有阻拦,好不容易扯开了话题,若是再继续僵持怎么都对自己不利。
顾寒尘看着白萋,抬手轻拍了下自己身边,白萋目光越过桌子看过去,原来他旁边还有一个小矮凳。
“过来。”
白萋乖乖走了过去,坐在了矮凳上,矮凳真是矮,可能平日就是给顾寒尘垫脚用的,白萋坐在矮凳上,双手托着腮,眼睛看着前方愣愣发呆,顾寒尘余光看向白萋,她安静乖巧的就像一只猫儿,看着白萋这副模样,顾寒尘嘴角笑意渐深,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整理。
觉察到旁边人的举动,白萋猛一回神,身子抖了一下,顾寒尘看她这样惊恐,收回了手。
“在想什么?”
白萋望着他,顾寒尘着实生的极好,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可挑剔,白萋抬眸望着他,轻声问:“害怕吗?”
“害怕?”
“断骨重接,很疼恨疼的。”
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都没有办法完全将这样的痛苦扼制,而在这个世界,大概也只有麻沸散这样的东西,就仅凭想象白萋也知道,这种痛苦,肯定难以想象。
“本王不怕疼。”
顾寒尘神色平静好似再说别人的事,白萋避开了他的目光,一阵阵心酸。
她声音又轻又小,难以察觉,喃喃道。
“其实,你可以害怕。”
第四十七章
“比起怕,本王更愿意去赌。”顾寒尘眼底眉梢带着笑意,他目光投向白萋,白萋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总觉得在他的眼中自己好像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白萋不多言,心里有些难以平复,她将旁边的水壶拿了过来,送到了顾寒尘的旁边。
“断骨再接,极耗内力,寒尘哥哥这段时日,切莫太过操劳,我会配置一些养生茶,您平时引用,那些茶叶,这段日子就先别喝了。”
顾寒尘对此没什么异议,抬手喊来了侍女将茶水倒掉,白萋默默居于一侧,百无聊赖的站在那。
“你父亲的职务已经安排妥当,两日后即可宣旨。”
白萋错愕的看着顾寒尘,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她微微颔首,轻轻俯身。
“多谢寒尘哥哥。”
“不是什么好职务,还不如在天高皇帝远的岭山郡做个太守舒服。”
白萋对此并不在乎,相反,职务越差她反而越开心,说到底,她还是希望攸宁能到自己的身边来,让自己好生照顾,至于其他人,早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多谢寒尘哥哥,阿湄认为如此甚好。”
“你倒也有趣,许多人认为攀龙附凤都想要贪慕多些,你却满足于此,你要记得,你是楚家人,楚家若是显赫,你自然显赫。”
白萋听后,冷笑一声,“寒尘哥哥怕是忘了,楚家显赫,才是阿湄的悲哀。”
顾寒尘讪讪一笑,白萋着实是个明白人,对自己和对楚家了如指掌,也确实因此,才让顾寒尘如此没有顾及的将她留在身边。
“再过二十日左右,就是科举了。”
白萋听后身子一怔,她细小的动作都落在了顾寒尘的眼中,顾寒尘眼底漫上一抹不满,他有意半侧过身,意图避开白萋,白萋眼眸一转,看到了他这个细小的反应。
“哦……对啊,马上就去科举了。”
白萋有意拉长声音,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然后和旁边的侍女攀谈闲聊。
“不知今年哪位才俊才能摘得状元之名啊!”
“楚姑娘您说笑了,状元之名可不是青年才俊能够摘得的。”旁边的侍女不知她话里藏的意思,恭敬回答。
顾寒尘手中的笔停下,整个人绷直坐在原处,墨凝在笔尖,白萋嘴角微微扯动,想他身子不适,也不与他胡闹,于是随着侍女的话继续道。
“如此便可惜了,我听那些说书的,都是才子佳人,青年才俊年纪轻轻位列三甲……”
她话音未落,旁边的顾寒尘嗤笑一声,白萋嘴角一垂扯了个鬼脸。
“都是说书的胡话,多少老明经,一辈子捞不到一个进士,更何况那些年轻人。不过是说书先生编撰的话本罢了。”
屋子里哄笑起来,白萋也不觉尴尬,反而三两句间死气沉沉的屋里多了几分生气。
“王爷。”北燃进了屋内,陡然整个屋就像是沉寂了一般,侍女纷纷退至一侧,白萋跟着往后退了两步。
顾寒尘抬手将房中下人遣去,白萋跟着众人准备离开,还未走到门口就被顾寒尘喊住。
刚刚看北燃拿来的不像是寻常奏折,虽看似朴素,上面却印着一方红印,若白萋没猜错,奏折定然是军中传来。
军中之事无论大小皆为军密。顾寒尘此时留她想来若不对她打消了怀疑,若不对她慎然试探。
其实,无论哪一个白萋都不喜欢,她不想牵扯太多,纠缠太深,她的目标就是早点带着郑嬷嬷和攸宁隐居山林,省的惹来这么多麻烦。
“我留在这儿……不好吧。”白萋看向北燃,希望北燃开口阻拦,谁知北燃拱手一拜。
“王爷认为楚小姐适宜才会将您留在此处,楚小姐无需多虑。”
白萋心里无奈叹气,只好稍往旁边靠,就见顾寒尘翻看着手里的奏折,低声问道:“腿伤何时能痊愈?”
白萋看他眉头紧缩,眸带愁色,想必奏折上的内容并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