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西城重兵把守,城墙不高,也就一人半的高度,但是隔着几丈远就能看见守城的士兵正站在石头上,透出一个脑袋,严阵以待的盯向城外。
孟懿宁从小就在燕戎长大,而乐毅因为白熙宁的缘故也能说着一口流利的燕戎话。两个人以商旅的身份轻松进入了益西城。
随处可见的巡逻官兵,远处首领府的围墙竟然比这城墙还要高。
原本城池就不大,这首领家的地盘竟然占了几乎三成的地方。远程上下没有二层的建筑,最高的楼阁是首领府的双层亭台。
整个城压抑的有些恐怖,黑压压的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他们比战场上见到的那些燕戎士兵要整齐划一。
“于是算是燕戎的士兵,倒不如说是达瓦巴桑的家兵,他们只效忠于达瓦巴桑一个人。你看这些人军械都与普通的燕戎士兵不同。看来他果真是拥兵自重。”乐毅低头闷声说道。
“仗着自己是草原部族的元老家族就敢如此的放肆,真是废物。”孟懿宁眼睛瞥了一周围。
乐毅:“你说谁废物。”
“当然是燕戎王,这点都收拾不好,唯唯诺诺,就会拿没有家族权势的人来开刀。”孟懿宁斜睨士兵,“城中没有高地,不好观测,他真的在吗?”
乐毅回头,两人又看向了城门,“你看看这城里守得这样严,肯定是达瓦巴桑听到了什么风声,要不然平日里这样还怎么生活?我瞧着还搜身。我估计萨利布就在城中,一共就一家客栈,咱们就在此处,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应该是居住在了城中友人家里,白日不好行动,相比他们也是晚上出来观察。咱们倒不如先对城内走访一圈,也熟悉地形。”
“好嘞。”孟懿宁今天是什么都不想吃了,闻到羊肉味就十分头疼。
乐毅路边看到了烤鸡,鸡皮滴着黄色的油,脆脆的卷起了边,孟懿宁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落日的余晖照把姑娘的宽衣染成了粉红色,她瘦瘦小小的手腕上的红绳子衬得皮肤纤白。姑娘接过和自己脸一边大的鸡腿,不断地啃了起来,嘴角油滋滋的冒光,就连眼睛也是星星的模样。
一边走一边吃,两个人还没有转几步,一对官兵就跑了过来,手中握着弯刀恶狠狠的喝到:“你们什么人!”
“我?”孟懿宁停下来脚步,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十人小队,“我们是原本要去百越收购一批黑羊的,结果却没想到百越竟然变成了一片水,听闻益西这边羊肉鲜美,羊毛柔软,特来查看。请问各位官爷,是怎么了吗?”姑娘看起来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怯生生无辜的看着几位男人。
“最近不太平,太阳落山前都回到住店去,别在街上晃悠。”官兵恶狠狠的。
“怎么不太平了?不是刚打完仗?”孟懿宁又问道。乐毅没有插嘴,这个时候姑娘说话更不容忍引起别人怀疑和警惕,谁能想到那个亲手灭了虎豹营的白芊芊就站在诸位面前,一脸可爱的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呢。
那官兵被问起有些不耐烦,“赶尽滚,问什么问!”
孟懿宁撅着嘴,眼泪巴巴的看着。
那男人叹了口气,“听说有人要刺杀首领,你俩赶紧回去吧,日后之后出现在街道上格杀勿论。”
姑娘迅速的点点头,“谢谢爷——”拉着乐毅一溜烟就消失在在了街头。
她大眼睛点着头,“果然,果然是听到了风声,这里这么严,看来咱们只能夜晚行动了,我瞅着首领府里有一双层楼台,正好能观遍全城。况且,这已经太阳快下山了,还不点灯,夜晚那就是漆黑一片,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乐毅眯起眼睛,握住孟懿宁举着鸡腿的手,侧头轻轻咬了一口鲜嫩多汁的鸡腿肉。他下颌骨有棱有角,线条性感,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完全,姑娘突然间看呆了,然后一个激灵又缓过神来。她咽了一口唾液,“给……给你,别让我拿着。”
男人轻笑了一声,“怎么?”
“别闹。”
乐毅嘴里嚼着,确实这肌肉肥美,在咸香之间还有微微的一股甜味,“不一定哦?”
“什么不一定?”
“到了晚上,你就知道是不是漆黑一片了。”乐毅眯起来眼睛,他看了看窗外逐渐暗下来的街道。孟懿宁不喜欢住在一楼,总觉得逃跑不方便,但是益西城却没有两层的地方,她在房间内十分憋屈又难受,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就是不想坐在椅子上,全身像针扎了一样。
“天黑了吗?”
“黑了。”
孟懿宁眼睛一亮:“可以出去了吗?”
“不可以,不够黑。”
姑娘垂头丧气的站着,只要不在自己家,她绝对不会住在一层的房子里,活动不方便,进进出出还容易被人发现,况且全部都是一层的房顶都不高,随意走动肯定会被人发现。
她整个人在进入益西城之后就非常的不安和压抑,就像是进入了一个严防死守的牢狱,踏进来就永远都逃不出来了。
“你歇会儿,过一个时辰咱们便出去。”
“好。”
孟懿宁深吸了一口气,晃晃悠悠的坐在床上,突然她听见房顶上似乎有踩过的声音。忽然‘腾’的一下站起来,像是一只小猫,微笑的指了指楼上,她眼睛亮的比看见了红烧肉还要闪耀,“去看看?”
乐毅无奈的,“走。”
两个人轻轻推开了房门,看见整个客栈的大门已经关闭,没有办法只好又用门闩锁上,从窗户翻了出去。房顶上的人影也注意到了风吹草动,停下了脚步,穿过黑夜看向声音的来源。孟懿宁轻巧的飞身而上,脚还没有落到毡房之上,就突然刀光剑影一闪身,躲过去了一片暗器。
“什么人!”乐毅低声喝道。
“是你?”
“冤家路窄啊。”
孟懿宁一看这个高大的身影就知道自己的老熟人来了,果然天黑之后,伺机行动。
“你怎么在这里?”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