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边道:“容王怕是当哀家老糊涂了。”
林氏,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一枚勾动秦绍和冯皇后乱斗的棋子,不论这二人谁显露颓势,她都能乘机踩上一脚,渔翁得利。
容闳若是早就跟嘉华联系上,能看不穿这点,反而让她利用林氏最后害了林氏丧命?
“古往今来欲成大业必得有所付出,只是我算漏了秦绍的心狠,以为凭我的面子可以保娘亲不死。”曹太后几乎听到容闳牙关紧咬的声音,此时已经有了三分相信。
容闳和秦绍,说起来还有这份杀母之仇呢。
见她表情松动,容闳乘势道:“嘉华姑娘一贯行事缜密,南郊一事必定要保万无一失的。”
太后禁不住撑着桌案站起来,“你是说,当初若是秦绍投奔了你……”
容闳眼一眯像狩猎的鹰犬:“当初搜寻太子的人只有我和江泰两支队伍,若非江泰废物,今朝,早就没有秦绍这么名字了。”
“放肆!”太后厉喝,容闳面色不改:“娘娘还不肯信我?”
太后面露犹豫,嘉华现在不在身边,许多事她也难以求证,还真不好就这么轻信容闳。
“那我就向娘娘交上一份投名状吧。”容闳面带微笑,不多时,有人从太医院带来消息:“毓灵公主怀孕了!”
太后大为震惊,他们才成亲多久啊!
“娘娘不必好奇,早在数年前我就求来了生子秘方,殿下不知还当服用的是普通调理汤药。”
所以才能一次功成?
“那江氏……”
“江氏自然也服用了秘方,只不过和这张方子稍有不同罢了。”容闳轻轻松松说着,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简单,太后却是背后一片恶寒,“你!你连嫡妻也害!”
容闳低下头,再抬头时露出阴测测的笑来:“比起娘娘连亲骨肉都能动手,臣自愧不如。”
“你什么意思?”
“娘娘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是那碗毒哑德王殿下的药开始,还是更早?”
“哀家是没有法子了!”太后情绪失控,手腕上的佛珠发出轻微的撞击声,不过片刻就调整好脸色,“好,好一个容闳,哀家平日倒是小瞧你了,这么说来江氏之死和求娶毓灵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了?”
她坐回去,尽量放松身体。
“可以这么说。”容闳轻飘飘答道,像是两只秃鹫对下面的麋鹿如何分而食之达成协议。
于是,太后配合容闳救下任艺璇,甚至允许容闳护送任艺璇出长安,还让容闳去阻拦秦绍清查冯氏和容王的死因。
谁成想,这才不过一两个月,事情刚有些转机,容闳就从背后狠狠给了她穿心一刀。
以死囚换救任艺璇是一桩。
私豢“一点眉”是一桩。
南郊行刺太子,教唆江泰与大公主生出异心,还有冯皇后之死乃至当年毒害昭煦太子之事都算在账上。
甚至连毒哑德王这件事都被容闳扒了出来,这分明是容闳当时在她口中诈出来的啊!
曹太后真的慌了神。
“方子,容闳给的那份江氏的药方呢?那能证明他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江氏算计毓灵的方子!”
德王摇摇头,写到:“只怕世上只有这一份。”
在他们手中的“容闳的方子”,谁会信?
甚至于他们如今所说的所有罪状,都会被认为是记恨容闳而反咬一口,这些都会成为容闳为了“打入内部”而伪造的证据。
“这是真的,这些不可能是假!”曹太后怒道,又颓然坐回去。她心乱如麻,又懊又悔,不由捂住了脸:“哀家可真是老糊涂啦!竟然信他的鬼话!”
“哐!”慈安宫的大门被侍卫粗暴推开。
容闳亲自带人闯进门来,抱拳朝德王和太后行礼:“见过太后,见过王爷。”
曹太后手指发抖,脖颈却挺得僵直:“容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慈安宫!”
“娘娘恕罪,臣奉旨,请娘娘配合。”
曹太后正想说话,就见德王最后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便上前搀扶太后起身。
容闳过去,瞄一眼纸上,冷笑着团成团丢尽火盆:“带走。”
第三百四十二章:何罪
与虎谋皮第三百四十二章何罪容闳来到东宫复命时,正撞见秦绍抱着瑞雪往容宿怀里塞,容宿一脸无奈“殿下,您这是强买强卖。”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家瑞雪又漂亮又聪明,哪里配不上金瞳了?”秦绍不满。
容宿干笑余光就瞥到了容闳,他后退半步,和秦绍拉开距离。
秦绍扭头,“容王来了,事情做得很好。”
她的夸奖很是稀松,仿佛这就是容闳该做的事一般。
容闳略带紧张地呈上折子。
随着皇帝身体每况日下,如今朝中大事小情几乎都由秦绍全权做主,这案子虽然惊天动地,但有秦绍拦在前面,交给皇帝的只能是秦绍想交给皇帝的东西。
这也是当初秦绍有底气跟皇帝摊牌的原因。
除了她记得当初父王见到她肩头胎记时那古怪的两声“错了”,还有自己如今的地位。
这么长时间的太子,她可不是白做。
不论是朝堂还是地方她都有了一定实力,再加上容宿和裕王两方准备,皇帝年纪大了,找不到合适的太子江山必定动乱。
两厢权衡也会留下秦绍。
何况现在经历容王去世的打击皇帝身体是真的剧烈下滑,加上太后忽然获罪,朝堂再次清空一片,说是秦绍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此刻秦绍合拢折子在掌心敲打,似是漫不经心道“但孤怎么听说,容王和嘉华还有些……私交?”
容闳迅速跪倒“殿下明鉴!臣一片忠心,所有不过为了取信于贼!”
“大哥紧张什么?”容宿站在秦绍身后,白净俊秀的脸上带着几分惯有的讥诮。
容闳攥紧拳头,强忍着怒意“殿下!”
“容卿,”秦绍主动当起和事佬,不轻不重地唤了声,容宿果然微微低头不再挑衅,容闳带着一肚子气出了东宫。
大庆是跟着容闳最久的,在殿外听到自家王爷受辱,忍不住嘀咕“四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