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有感情又如何,难道前世的容宿待她就半点感情也没有吗?秦绍相信至少容宿最后那声昭和是真心的,可结果如何?他不还是冷酷无情地夺走了她的皇位。
虽然他是拨乱反正,将皇位传给了秦骋,但这一世的纷争还没有了结,她不能走开,绝对不能。
“玉成先生,帮我做件事。”
……
渭南临近长安的驿站,容宿一人坐在寒亭中,风霜刮过把琴弦都冻上一层晶莹,仿佛一碰就会碎裂。
“四爷咱们回吧?您的手才刚长上,可不能受了风凉。”大成忧心道。
容宿没说话,只是远远望着来路。
“你听,是不是有马蹄声?”
大成苦笑“哪有马蹄声啊,四爷您别是魔怔了吧?听云姑娘她不在这儿。”
听云不是谢小姐。
四爷的愿望落空了,连大成都替他难受。
“你听,有的!”容宿急急往路上走了两步,大成哀嚎一声“相思害命啊……啊?”还真有人快马加鞭赶过来?
“听云!”容宿已经离弦箭般地飞奔出去,风雪寒霜仿佛都被女孩单手策马甩鞭疾驰丢在后头,天地间只剩着迎面扑来的姑娘神采飞扬。
“容宿,容宿!”秦绍心中一句句的呼唤,喉咙里却不敢出任何声响。
她怕一开口就漏了真情。
“听云,听云!”容宿拦在马前,拽住缰绳痴迷地仰望他的女孩。
秦绍还蒙着面,眼下的那颗红痣依旧娇俏,她一条长腿从前荡过跳下马背的瞬间却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容宿怀中。
她是主动扑进去的。
大成一张嘴都变成圆形,惊恐地咬住手指“我的娘呀!”
咱家爷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上来就是扑怀!
大成腿一软,果然他还是太年轻了。
只见那听云姑娘扑进怀里后也不肯作罢,踮脚按住容宿的脑后竟是直接贴了上去。
亲……亲上了!
大成哪儿见过这般火辣的姑娘,连容宿都是双目圆睁,隔着听云的面纱,他只觉得一颗小巧圆润的鼻尖顶在他鼻翼一侧,微薄的两瓣更是精准无误地贴在了自己唇上,让他整个人轰地一声燃起火来。
宽大的手掌按住听云腰身,他下意识就要拽掉二人中间格外碍事的面纱。
第三百一十九章:偷运
秦绍抓住他的手腕稍稍使力,容宿哪舍得跟她较劲,便由着她将自己的手按住。可没成想女孩性格霸道,方向一扭竟把他的手反背到他身后去了,这种感觉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被人强迫着背手似得。
容宿心里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
听云这份霸道的控制欲竟然让他见鬼地联想起秦绍……
“该死!”容宿心中告声罪,这种冒犯殿下的感觉非常不好又非常的……刺激。
他甩甩头,不想在和听云拥吻时想别的男人。
薄薄的面纱已经湿润,秦绍终于想到什么似的想推开容宿,可容宿意犹未尽,手一使力女孩就又一次扑进他怀里:“别走。”
秦绍此刻是拒绝不了他半个字的,鼻子嗯了声,就停在他怀里。
风声都小了许多,地上打转的茅草飘飘摇摇地落下,仿佛激情燃尽,胸中热血凝固,秦绍闭上眼睛,等着容宿问她。
问她到底是谁。
问她为什么这么久不肯露面相见。
问她……能不能和他在一起。
永不分离。
秦绍心口剧痛,剧烈咳了起来,容宿嗅到一丝血腥味,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只秦绍用来捂住口的帕子被容宿夺去,鲜红的血印在上面,像是杀人的刀,一刀一刀刺进他心口最嫩的地方。
“怎么回事?”容宿满脑子的问题在瞬间抛到脑后,只剩下四个字,听云病了。
“旧疾。”秦绍咬着牙道,额上已经冒出层层冷汗。
“我把过你的脉,你前段时间还没有什么旧疾!”容宿攥住女孩手腕,那力道让她皮肤泛白,秦绍象征性地挣扎两下便由着他来把脉。
容宿医术说不上有多高明,但也足以诊出她脉象的衰败,“是中毒吗?”
秦绍点点头。
“是……”容宿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他吗?”
秦绍当然摇头:“不是……当然不是殿下。”
虽然“毒”还真是太子下的,但太子就是她自己嘛!
而且,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容宿就是征文先生,她已经对不住他又怎么忍心伤他的心。
可这件事迟早要有个了结。
不是她和容宿摊牌,告诉他听云就是秦绍,就是他忠心辅佐的太子殿下。
就是他死了这条心,不再追求听云。
可惜前一条路,秦绍不能赌,因为她还要夺储,还要坐这江山天下。
后一条路,容宿又不肯选,那她只能帮他选了。
就像当初她说要帮奶娘在自己和舒涵之间做出选择时的法子,一个身死,便能宣告结束。
“那是谁!”容宿表情狰狞得像只受伤的猛虎,困于绝境,自然凶恶至极。
秦绍对他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可这一次竟对他凶恶的面貌半点不惧,两手一拢,揽住了他的脖子。
容宿像是被摸顺了毛的猫一样瞬间放松下来。
他软和下来:“我……想知道。”
“与殿下无关,只是殿下从前既知,所以不肯让你我见面。”秦绍贴在他耳根柔柔解释,希望这些她亲口的解释能减缓容宿的怀疑。
容宿按在她腰上的手用力,头蹭了蹭:“不管,总之你不能再走了,我今天就要你,今天就带你回去成亲!”
秦绍噗嗤笑了,连带着咳了几声:“皇后丧期,你敢成亲。”
“我敢。”
秦绍点点头,他还真干得出来。
“别给殿下惹麻烦了。”她软软道,容宿意识到听云是真心为着秦绍着想,并没有被逼迫的迹象,心里的怀疑稍稍释然,可眼中还是凝着解不开的寒霜。
“一定有办法解你的毒,一定有办法。”容宿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