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
这下倒是让庆阳公主落了空。
“舒儿!”
庆阳公主显然是自己的儿子当着房恒的面太不给自己面子,当即就有些生气,她看着宋予舒走出了前厅,喊了他一声,却是没有得到对方的理会。
“宋予舒,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她又拔高了声音,宋予舒总算是在她说完之后停下了脚步,微微侧了头。庆阳公主见他回头,很是开心,可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就听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话。
“语儿,走了。”
他显然是叫的程南语,程南语听他突然点名自己,也是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火冒三丈地庆阳公主,‘哦’了一声赶紧跑了过去。不过路过房恒和庆阳公主的时候,还是停顿了一下。
“父亲母亲,天色不早,早些休息。”
说完也没等两个人有所反应就提着裙子去追宋予舒去了。
房恒见两个孩子走了,也就侧身绕过了面前的庆阳公主,招呼也没打一声就自己走了,只留下庆阳公主一人呆愣在原地。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
旁边站着的侍女听到庆阳公主怒气冲冲的话,微微缩了缩身子,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那头庆阳公主大发雷霆,这头程南语追上了宋予舒,小心的去拉住了他的手,却是在她刚刚拉住的时候,见到宋予舒停了下来。
月色如浓墨撒开,即使后花园里掌着灯,依旧让程南语看不清身旁人的表情,只知道他的眼睛很亮,亮的让程南语心里发慌。
“怀俞,你怎么了?”
他虽然眼睛亮亮的,可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精神。程南语见他这个样子,猜不出他心里所想,却还是鬼使神差不受控的抬起自己那只还空着的手,慢慢的抚上了宋予舒的脸庞。
程南语觉得自己好像是中毒了,明明宋予舒才是兄长,可却是在很多时候,她都忍不住去心疼面前这个比自己要大上五岁的男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也能感受到宋予舒一定是吃过很多的苦。
冰凉的指尖触上温热的脸颊,宋予舒睁着眼睛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点燃了一般。空着的那只手一把伸出揽住了程南语的腰,将她带入了怀里,脸埋在她的颈间。
微微的呼吸打在程南语的颈间,还让她觉得有些发痒。
“语儿,你爱我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程南语一时失言,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爱宋予舒吗?
其实程南语自己也不知道,她虽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却也懵懵懂懂的对感情有了一些自己的理解。她依赖宋予舒,醒来后身边站着那么多的人,他也并不是第一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可偏偏自己就是习惯性的去依赖他,仿佛只有这个男人才能让自己安心,可这是爱吗?她像依赖宋予舒一般同样依赖程灵冬,她将程灵冬同样放在心上,将她当成自己至亲之人。
但是,她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问过自己,宋予舒和程灵冬到底一样吗?是一样的吗?
若是宋予舒问自己喜不喜欢他,她一定毫不犹豫地点头。可若是说爱,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了,你不必回答我。”
程南语长久的沉默,几乎是让宋予舒寒了心,可他又觉得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程南语从来都不爱他,失忆前如此,失忆之后也是如此。
他慢慢的抬起自己埋在程南语颈间的头,松开了揽在怀里的程南语,站直身子抬起头的时候,是笑着的。
“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宋予舒笑着面对程南语说话,却是在说完之后也没有等到她点头就自顾自的转过了身,固执的拉紧了程南语的手,朝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院子。
这一路,两人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跟在后面的青鸾,更是连脚步都放缓了许多。
这一路走了多久,程南语就侧着头看了他多久,宋予舒也就保持着笑容笑了有多久。
直到院子门口,宋予舒转过身,看着依旧盯着他看的小姑娘,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发。
“快进去吧,早点休息。”
他笑着说完就松开了程南语的手,依旧是没等程南语有所反应就转身准备离开。
青鸾在不远处看着,见他几乎是转身的瞬间嘴角就落下了,表情变得古怪,看向侧旁站着的青鸾时,眼神更是冷的让她打了个冷颤。
青鸾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他握紧的手,上面似乎还布着些青筋。
可这一切,程南语都看不到。她只看到宋予舒的背影,很是落寞。
那看起来明明很是宽厚的身影,却是在此刻看起来时那样的单薄,仿佛深夜的微风就能轻易将他打倒,程南语控制不住的往前走了两步,却又被耳畔的声音给挡住了去路。
你爱他吗?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告诉自己不爱还是单纯的想将这句话甩到脑后......
青鸾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主子,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还摇了摇头,不知是在想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动了动朝那边走了过去。
程南语此刻满眼都是那个渐行渐远的宋予舒,哪里能看到青鸾的逐渐靠近?
她只觉得自己的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什么也看不到,却唯独宋予舒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清晰的让她害怕。
程南语摇了摇头,试图想要看清楚周围的事物,因为她听到了青鸾呼喊自己的声音,她想要回答,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看着宋予舒走的越来越远,好像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他都不愿意停下来。
身体慢慢下坠,落下的时候,好像是躺在了万花从中,轻软而芬芳,她看到有蝴蝶飞过,轻轻的落在了自己的鼻尖。
“语儿——”
她好像,又错了......
☆、希望兄长失忆的第七十四天
醒来的时候, 只觉得阳光刺的头疼。
她撑着床沿慢慢坐了起来, 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 心中却是糊涂的要命。
程南语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眼睛,又摇了摇头。她依稀记得,好像倒下的时候,是在夜晚。而现在, 看着透过窗户打进来光,明显就是白日。
她正在好奇着为什么屋子里没有人,猛然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说话声。
“你快去将我温着的药端来,一会儿服侍郡主服下。”
听起来,似乎是含笑的声音。
程南语张了张嘴,正想要叫含笑进来,还没等的及开口, 就见含笑端着一个盆子进来了。
那盆子里显然还乘着水,即使含笑看到自家主子已是坐了起来惊讶不已, 可看到自己端着的一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