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怀俞是宋予舒的字,因为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觉得这个名字很是好听,甚至还在私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的念叨过,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如此正大光明的叫出这个名字。
青鸾在不远的地方站着,只觉得浑身别扭,留下也不是,走也不是。主子还在这里,她若是走了并不合适;可若是不走,留在这里也实在是过于尴尬。
“兄长是要出门吗?”
等青鸾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一惊分开各自站好了,看起来是很正常的在说话。
宋予舒并没有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手先帮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这才说了话。
“我去见那日咱们从护国寺请来的妇人,语儿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程南语点了点头,笑的开心,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那可真是太巧合了,我也正打算出门去见见那位婆婆呢,我总觉得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兄......怀俞也这么觉得吗?”
宋予舒听到程南语叫自己‘怀俞’,嘴角轻轻的向上扬了扬,仿佛很高兴。他先是伸手拉住了程南语的手,拉着她向府门口去走。
“那便与我一起去吧。”
程南语看着她微笑的样子,轻轻的‘嗯’了一声。青鸾在后面跟着,见两位主子走了,也赶紧跟了上去。
和风安排给那两个妇人的客栈离庆阳公主府并不算远,两个人一路拉着手穿过一整条街,一条不算长的街,半个时辰就到了那客栈。
可两个人不过就是刚刚走进了客栈,上了楼还没走到屋门口就远远的看到了屋门大敞着,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他们又往前走了走,站到门口就看到了屋子里的和钰一脸焦急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而屋子里,除过他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和钰刚一转身就见到宋予舒和程南语,皱着眉当即跪在了二人面前。
“属下无能,将人看丢了。”
和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跪在地上深深的低着头。宋予舒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瞬间冷了脸。
“怎么回事?”
“那婆子说孙子病重,叫属下去请大夫,属下就留下了城敛一个人守着,自己出去准备去请大夫,可等属下带着大夫过来的时候,那婆子就已经不见了,城敛也被人给迷晕了。”
和钰说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曾抬起,程南语虽不知道为什么和钰这么害怕宋予舒,却也知道自己旁边的宋予舒是生气了,仿佛是全身都散发着冷气似的......
“怀俞......”
她伸出自己那只还空着的手,附在了两个人交握着的手上,不知道为什么,程南语觉得‘怀俞’比叫‘兄长’好像更顺口一些......
“知道是什么人带走的吗?凭那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根本不可能能解决了城敛自己跑了。”
城敛到底是宋予舒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手下个个都是什么水平,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废到了被两个妇人解决了的地步。更何况那两个婆子手无缚鸡之力,一定是有什么人相助,不然根本不可能跑掉。
程南语从旁点了点头,也觉得宋予舒说的有道理。和钰听宋予舒如此问,头好像低的更深了一些,停了片刻轻轻的摇了摇头。
“城敛还没有醒过来,属下刚刚也询问了客栈的小二,他说自己并没有听到有什么异样的声音,也并没有见那房间里的人出来过。属下也查看过,屋子里的窗子是开着的,想必是有人带着她们翻了窗户出去的。”
宋予舒听和钰的话,本来就皱着的眉头更加深了。带了这婆子回来的事情,除过他们几个人病没有其他人知道,怎么会有人来带了那两个妇人走呢?
他的目光慢慢的看向了青鸾,青鸾本来正低着头琢磨这件事,突然就觉得似乎是有视线到了自己的身上,便抬起了头,刚一抬起头就看到了正看着自己的宋予舒。
青鸾一向聪明通透,此刻宋予舒那样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她哪里能不明白宋予舒的用意?知道定是宋予舒怀疑是自己走漏了风声。
青鸾当即跪了下去。
“请郡主和殿下相信奴婢,此事定然不是奴婢走漏了风声!”
她虽是跪下了,却是跪的笔直。宋予舒盯着她没有说话,程南语倒是松开了手,上前将青鸾扶了起来。
“青鸾你快起来,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程南语将青鸾扶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宋予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还拉着程南语的那只手,皱了皱眉。
“怀俞,这件事不可能是青鸾做的,青鸾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虽然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可凭着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她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她显然是想要帮青鸾洗清嫌疑,所以有些着急,盯着宋予舒并没有移开视线。
宋予舒见她着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不再去盯着自己的手,而是看着自己面前的程南语。
“她是你的人,你说信便信就是了。”
他主动走了过来,伸手拉住了程南语的手,脸上尽是无奈。
他也不过是合理的怀疑,并没有说什么,程南语的反应就如此之大,到底还是护人心切......
“你去查吧,去查背后到底是谁将这两个人给带走了。若是查到就当是你将功补过,若是没有查到,就按连云楼的规矩来吧。”
宋予舒面无表情的说完,也没等和钰有所反应,就拉着程南语跨出了屋子。和钰跪在屋子里,轻轻的说了‘属下明白’直到宋予舒和程南语走远也没有起身,青鸾看了他一眼,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提着裙子赶紧跟着走了。
这次的事情,宋予舒是真的生气了,这一路上他都一直皱着眉,并没有说一句话。
他本以为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能从那婆子嘴里问出些什么,可如今别说是问了,连人都给弄丢了,还去哪里问?连云楼又是一点消息都查不出来......
这一切,都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仿佛揭开了就会有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事情浮出水面一般......
“父亲。”
他一路都在想这件事情,以至于走到了公主府门口都不曾察觉。直到程南语出声说话,宋予舒才抬起了头。
他一抬头,就看到是房恒正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自己朝这边走了过来。
“语儿这是出门了吗?”
房恒显然是刚刚从宫里出来,宋予舒看着他猜想大概是因为自己递进宫的那个折子,可此刻房恒看到自己,仿佛很是平静。
“是的父亲,女儿刚刚与怀俞出去逛了逛。”
房恒显然也是听出了程南语对宋予舒不同于往日的称呼,皱了皱眉,又看到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