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田园微微点了一下头,便搭住他的肩膀进了秘密频道,然后一直将他引到了天台上,笑道:「你知不知道这所公寓的天台是Ni最爱来的地方?」
他也并不期待田园的答复,而是在这个露台上伸了个懒腰。田园则走到天台的边缘,天台的边缘有一圈延伸出去的露台,如果你够胆做到上面,感觉就像坐在半空中一样,能俯视大半个脚下的城市。
陈向明很利索地翻身坐了上去,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田园坐了上来,陈向明看着这个城市,道:「当年Ni把我引进Sect的时候,跟我谈话的地方就在这里,连位置都没变。」
他转过脸来笑道:「我记得当年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可见他给我的印象有多深刻。可事实上,后来在Sect我是哲西的人。」
陈向明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也可以这么形容我,我是一个背叛了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给自己机会的人。」
他抬头看向田园,道:「你知道为什么?」
田园想了一下,才道:「因为Ni不需要你。」
「你比我想象当中要更敏锐。」陈向明歇息了一声,道:「Sect其实是Ni创立的,他创下了Sect最初目的是为了范哲西,你要想在模特界成功,所要付出的不仅仅是你的努力……当你走在秀台上的时候,坐在下面的人也许看的不是你们所展示的衣物,而是你这个猎物。可以这么说,Sei急于想要保护范哲西的心。」
李泊然显然真的很爱范哲西,田园微微低了一下头。
陈向明微笑道:「范哲西的成功是个人的,但是Sect要成功就不得不通融,一个游离在规则之外的公司是无法扎根,也不可能开枝散叶的。」
陈向明看着脚底下的浮华城市,半天才道:「所以我与范哲西决定接纳杨振宇为Sect的股东,当我们这么做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想过会失去Ni,至少范哲西没有这个准备。」
田园莫名的觉得有一些烦躁,道:「我不认为你后悔了。」
陈向明摇了摇头,轻笑道:「没有杨振宇的加入,Sect不可能成为今天这个庞然大物。你要知道在Sect的名下共有二十七间顶级模特公司,遍布整个亚洲,而在西方,Sect几乎可以代表所有亚模。我不认为这个资产达数十亿美元的公司有什么错。即使是Nio,虽然公司两次扩股之后他在Sect只握有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可这百分之三十五的价值是当年那个百分之一百的数十倍。」
「那你来谈没有丝毫的意义。」
「不,我不后悔,不代表哲西。」陈向明微笑道:「如果你有一天也能抵达一个名利的巅峰,你就会怀念你当初轻易抛却的理想跟纯真,这是任何名人都不能避免的。」他轻拍了一下田园的肩,道:「如果你见过Ni与哲西站在一起,你就不会怀疑他们天生应该站在一起,你再难找到比他们更匹配的人。请给他们一次机会。」
他从露台上翻身下去,走出几步,突然听见田园在他背后道:「去跟范哲西说,我绝不会拱手把Ni让给他!」
陈向明耸了耸肩,然后离开,田园冲着他关上的门道:「不会!」
田园坐在那里良久在意识到陈向明已经走了,他突然觉得心像灌了石子一般的沉,满满地涨着酸涩,沉得他禁不住想要弯下腰。田园不得不得站起来,站得笔直,想像这里就是他的T台,他的舞台,他的王国。而他头顶上是璀璨的阳光,脚底下是透着浮光的城市。很多次,田园都有想要离开这里回到大山的想法,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走,他不能逃回去。
可是他知道,他现在要的不仅仅是不会逃回去。
不,不是,他现在要的是站在云端。
他从未如此清晰渴望站在最高端,去俯视这个城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完全黑了,天台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田园回过身,发现是李泊然。
李泊然喘着气,道:「你搞什么,我不是让你在门口等一会儿,你居然让我找了两个小时?!」
田园微微一愣,李泊然脸色铁青地道:「下来!」
田园手一撑,从栏杆上跳下来,有一些发懵地道:「你……那个范先生走了么?」
「不走,难道还要住在我这里么?」李泊然冷冷地道。
田园有一些回不过神来,下意识地道:「难道……他今夜不住在这里么?」
「为什么他要住在我这里?我只有一个空着的储藏间。」李泊然没好气地道。
原来一切都错了么,田园微微低了一下头,再抬头道:「今天有人跟我说,只要范哲西出现,你家的垃圾桶里都没我的位置……我还以……」
他以为自己说了一个挺好笑的笑话,但抬起头来却见李泊然冷冷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全然没有笑意,不由怔住了,不知道自己又哪句出错了。
李泊然的眼神只跳了一下,神情变得和善了不少,柔和地道:「傻瓜,记得以后这种话,你要听当事人亲自说。」
李泊然凑得太近了,以至于他身上的味道就笼罩着田园似的,诱得田园某处肿胀难忍。
他听到李泊然轻轻地哼了一声,才发现自己肿胀的地方正在抵着李泊然的大腿,他还没有来得及无地自容,就突然冲上前将李泊然的嘴堵住了。
李泊然有一点猝不及防,他一连被田园推着向后走,然后似乎才慢慢止住了匆匆后退的脚步。
田园的吻粗鲁里带了一点莽撞的激情,渐渐地李泊然的呼吸声粗重了起来。
他突然翻了一个身,将手插进了田园的头发中,压着他与自己激吻。
他们很快就发现热吻过后,两人都到了急欲发泄情欲的边缘,他们隔着衣物互相磨蹭着对方的肢体,那种快感犹如被堵截的洪流,在迫切地找着出口。
以至于两人回到屋里,便迫不及待地在玄关处交媾了起来。
田园被李泊然按在玄关的地板上,皮带与裤链很快就被解开了,牛仔裤一直被拉到脚踝处,他能感觉到李泊然细长的手指插进了自己的后庭。异物的侵入,田园不由自主地全身一阵痉挛,他的脑袋一阵乱哄哄的,跪伏在地上,只觉得玄关的地板上有一层浅浅的灰土,令他有一种被李泊然压在马路上抽插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异,既觉得羞耻,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