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跟我作也并不冲突啊!”
对啊!
不就是没告诉他采访这事儿嘛…女孩子还不能偶尔矫情一两次?
她如是想着,顿时觉得理直气壮了几分——既然这样,那见一面也没什么好怕的…吧。
掏出手机,戳开聊天框,一字一句地输入:准备回去了吗,要不要…
手里的方块儿板板陡然一震吓得她差点儿没拿住,往上一看,搅得她心神不宁的那位罪魁祸首又弹了一条消息过来。
【chik:在休息室吗?】
【是你寒哥吖:…在的。】
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外头的走廊里就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来人随意叩了两下门板儿,就径直推开了门。
直到这一切都发生完毕为止,蔚寒还维持着跪在沙发上,撅着屁|股拼命扯卡到夹缝里的小皮包的姿势。
“寒寒…”
“哈?”
她喘着粗气,扭过脑袋跟推门进来的男生看了个眼对眼。
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
池柯一时竟然不知道是进是退。
好在蔚寒迅速反应了过来,敏捷地一翻身,瞬间换做了端坐在沙发上的端庄姿势,还伸手理了理鬓边垂下了几缕碎发。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池柯握拳掩唇轻咳了一声,掩上门走了进来。
“什么卡到了?”他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红着脸,强装镇定的姑娘说。
原本还想掩饰的蔚寒只能慢慢挪开屁|股,缓缓站起来,露出那以极其诡异的状态卡在夹缝里的小圆包。
“…包包链子卡住了。”
她有些羞愧地说。
姑娘低着头,能看到半张精致的侧脸,而白皙的小耳垂一如既往地红透了,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他叹了一声,弯下腰去,帮她查看那个不太听话的皮包。
不经意间胳膊轻轻地碰到了她的,温软地肌肤还带着一丝凉意。
那人小小地退了一步,余光里头,她秀致的眼眸里泛起了一层雾蒙蒙的水光,眼角也染上了一片红晕。
眸中粼粼不止,两靥桃华粉面。
——实在是不妙。
他的喉结滚了滚,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全神贯注地去看那只皮包,然后向它伸出手,咬着牙拼命压制住了心中那点莫名的悸动。
“怎么卡到这儿了。”
他开口问道,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却全然没注意到有些粗哑的嗓音。
身旁的姑娘嗫嚅半晌,最终小小声地开了口。
“…就可能,不小心,就…”
软得不像话。
恼人的心跳声又肆意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主动搭话。
可是男生蓦然的沉默,以及略低沉好的声音,在犯了事儿的某人眼中可不就是大事不妙。
蔚寒皱着眉头反复忖度字句,想找个合理的理由,可是左右思量后便发现就连自己也无法解释这玩意儿缘何在此。
想起自己上台之前歪在沙发上放肆翻滚的姿势…
是被她挤进去的吧,大概。
这可怎么说,也太…丢脸了吧!
于是她也十分识趣闭上了嘴,乖乖站在一旁等男生把她的包包救出来——往日林女士总说她说多错多,这话果然在理。
可两人同时沉默之后,整个房间也寂静下来。
以至于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蔚寒虽说不敢动弹,眼睛却还不老实的很,尤其是在这种换个人都觉得尴尬的气氛里,愈发要给自己的眼珠子换一个安家的地界儿。
眨着眼睛前后左右环顾一周,最终还是落到了身旁男生的身上。
然后便被黑色碎发下露出的白皙后颈黏住了目光。
盛夏的天气,池柯仅穿了一件短袖队服,黄白色调,料子松括,略有些宽松,俯下身时便贴在了他的背上。
恰好钩出了男生那对蝴蝶骨的轮廓。
以及先前在照片上已经领教过的窄腰。
蔚寒吞了一口口水,一边暗自念叨:罪过,一边把一旁毫不知情的男生从上到下全部打量了个遍。
然后红着脸得出了一个结论。
——身材不错。
“链子缠在上面了。”
池柯突然出声,把她吓了一跳。
他直起身对她说:“幸好你力气不大,不然像刚刚那样扯,肯定要扯坏了。”
“…哦。”
坏事儿做完了的某人立即将目光调转了方向,露出十分无害的表情。
池柯绕过她,伸手将拼在一起的沙发推开了些,然后仔细地将珠链解下来。
“给。”
“…谢谢。”
她接过包包,又忍不住看了眼那双指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双手。
脑子里头塞满了另一个十分不合时宜的渴望的哭嚎声。
——好想问问有没有人鱼线!
好想问!
可是她自然也是问不出口的,只是心中一边暗叹着,一边维持笑容。
池柯看了眼面前姑娘那双漂亮明亮的眸子,清了清嗓子。
“怎么来采访了。”
声音依旧低低的,带着危险的气息。
眼看他解决完了眼前的事,似乎就要跟她秋后算账了,蔚寒赶紧企图转移话题。
“你们是最后一场比赛欸,不早了,应该要回去复盘吧——”
“聚餐,不急。”
眼前人的眼睛里漾满了笑意,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便将蔚寒打好的腹稿全部憋了回去。
她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清水哥介绍的,正好平台有名额。”
“原本签的是解说合同,但出了点儿别的意外,所以才暂时在采访席…”
“签了合同,没有上台?”他皱起眉头问,“我记得不是之前解说名单就定了?”
“有些麻烦,原因比较复杂…但是目前已经解决了。”
她不想提方乐谣的那档子事坏心情,于是便随口囫囵过去。
池柯见她似乎不想过多地谈论此事,虽说心中仍有疑惑,但也没再追问。
转而笑道:“准备做解说是挺早的事了吧,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蔚寒当即张口想答:突然出现,这才叫惊喜嘛。
可是她也很快地冷静了下来。
即便这便是她内心真切的想法,可是他们如今的关系着实奇怪,既不是情侣,更不是无话不说的密友,她这样讲,未免过于轻佻。
可是如果胡乱编造两句谎话敷衍,岂不是又让她的一番心思白费?更加教人意难平。
如此一想,心中竟然还莫名冒出了一股火气。
对啊,既然非亲非故,我|干嘛事事通知你,事事顾及你?
怎么说…她也是女孩子嘛。
就算她大大咧咧,行事风格粗犷了点儿,她也是女孩子嘛。
那种事情,难道也要她先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