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廷笑得不屑，转头就又问了遍叶桑有没有事。
叶桑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除了脸颊火辣辣的，她确实也没觉得自己怎么了。
霍瑾廷又确定了下，从地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拨了周局的电话。
他心里很清楚，一会警察就会来，如果只是打架那还好，最多就是进去喝个茶，备个案就等着私了处理了。
但是李超的眼睛废了，所以这事不会那么简单，他这几天怕是都要在拘留所里呆，等着看李超的伤势然后看能不能协商。
电话很快接通，霍瑾廷你这电话往包房角落挪，“周叔叔，我出事了。”
“我就知道你打电话给我准没好事！”周局没好气的说。
霍瑾廷憋了憋，“是他们先找我们麻烦的，直接就冲我们包房来，差不多十个人围我们四个。”
周局拧眉，“没伤到哪吧？”
“我没什么大碍，不过……”
“不过什么？”
“我应该是把对方一只眼睛弄瞎了。”其实不是好像，是根本。
“你说什么？！”
救护车还没到，警察就到了，距离场面被控制不过只是五分钟这样。
不过警察没有立即带人走，而是先核查了情况，又看了看现场，等救护车来到把李超被拉走，才开始准备带人上车回局。
因为人多，警车不够，是分两次带人的，霍瑾廷和吴昊小皮他们，以及最先跟李超进来的几个，先上车。
上车前，霍瑾廷对小嘴小脸都发白的叶桑说：“没事的，你最多就是做了笔录，然后留个联系方式就可以走。”
“你不会有事吧？”叶桑拧着眉，指尖攥起，声音都有些抖。
现在她不是害怕，而是担心，刚才医生来的时候查看了那个叫李超的伤，说是眼睛左眼已经废了。
霍瑾廷没说话，只是摇头，因为他现在不敢承诺。
霍瑾廷到分局才开始做笔录，周局就来了，坐在旁边亲自听他说。
录到一半的时候，叶桑和陶晶她们也被带过来了，主要是做笔录。
霍瑾廷拧眉，看着周局，眼神是有话要说，周局一眼就看明白了，示意帮他做笔录的警察去外面看看，人手够不。
警察是看出来霍瑾廷和周局认识，很知趣的就出去了，还贴心的帮他们带上门。
霍瑾廷看着门被关上后，转头看向周局，“周叔叔，我女朋友和这事没关系，她还被李超扇了一巴掌呢。”
“这事你刚说了，我知道。”周局意思很明显，让他要说什么直说，别磨磨唧唧的。
“我女朋友她还在念书，家里管得挺严，可不可以……别通知她家里人。”
“呵。”周局哼笑出声，“管得挺严能大晚上的跟你去KTV喝酒唱歌？”
见周局明显有看不起叶桑的意思，霍瑾廷眉拧得更紧，“是我逼她瞒着家里出来的。”
周局直接白他一眼，“能跟你这种流氓在一起，老子就不觉得是什么好人！”
“周叔叔，她真的……”
“行了，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周局没好气的说：“李超左眼瞎了，要是他不愿意私了，就要立案，这特么的就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我会想办法跟他谈的。”霍瑾廷自知理亏，而且也需要周局的帮助，声音小了两个度。
自从他懂事起，除了他爷爷，也就只跟周局认过怂。
周局狠狠瞪着他，瞪得他垂下眸，“而且是他们先进来挑事，先动的手，我们也喝了酒……”
“你想说激情犯罪？老子可以很负责任的跟你讲，寻衅滋事，聚众斗殴，情节极其恶劣，手段极其残忍，最少都是个六年，这个理由最多就少判两年，再给你加个积极配合调查，认错态度良好，积极承担事后医疗费等，还能给你减一年！你跑不了！”
霍瑾廷低头不吭声了，不过他确实没太担心会坐牢，他只担心李超家会狮子大开口的要多少。
到是周局看着他，是越想越气，越觉得他不长进，忍不住骂：“你特么的！都几岁的人了！还那么不长进，你他妈的真觉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是么？！那你有种别打电话给老子啊！”
霍瑾廷适应认怂，被骂也低着头。
周局是骂了他一顿后，心里终于是舒服点了，“我告诉你霍瑾廷，这是老子最后一次帮你，这案子我会先压着，你自己去跟人家好好谈，该怎么赔怎么赔！”
“我知道了。”霍瑾廷回着，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周局果然还是心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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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
第252章：不管怎么都别私了
周局狠狠瞥了他一眼站起身就往门口走，霍瑾廷见状，连忙站起来，“周叔叔。”
“干嘛？！”
“那个我女朋友……”
周局一听，没等霍瑾廷说完，直接开门出去了。
霍瑾廷看着周局就那么出去了，急得站起身，刚又叫了声周叔叔，周局就把门砰一下关了上。
“操！”霍瑾廷低咒了声，却也只能干着急。
周局走到给陶晶叶桑做笔录的办公室，偏头往里扫了眼，几个女孩子里，叶桑是最醒目的。
除了因为她没化妆，穿的最简单素净之外，还有她肿起的脸颊和上面鲜红的五指印。
周局拧了眉，这女娃娃怎么看着还没初中毕业啊！
他迈步走进办公室，里面正忙着做笔录的警察见到他，叫了声周局。
周局？
一直低着头的叶桑猛的抬起头，朝走进来的周局看过去。
周局走到给她录笔录的办公桌前，一手杵着桌沿，低头看向警察做的笔录。
那警察连忙将手挪开，身体朝后方便他看得清楚。
叶桑，17岁，还是重点高中高三，那么2班应该是快班……
周局眉拧得更紧，掀起眼看向叶桑，“你爸妈知道你的霍瑾廷那个流氓交往么？！”
周局声音很大，威严感十足，叶桑被吼得胸口一怔，脖子都缩起来。
“问你话！”
“……”叶桑连忙轻摇了下头。
“是不是那个臭流氓逼你的？”
“……”逼她什么？
见叶桑两眼一抹黑的样子，周局又说：“逼你跟他交往，跟他出来玩？”
叶桑滚了滚干涩的喉咙，想说不是，但感觉都发不出声音，于是又摇了摇头。
“不是？！”周局眼睛一瞪。
叶桑心颤了颤，声若细蚊的回，“不是……”
周局盯着她，好似想从她的表情找出她是不是害怕霍瑾廷，而不敢说实话的证据。
但是没有，小姑娘目光和表情虽然怯懦，但却没有一点纠结和犹豫，而且倘然。
周局磨了磨牙，最后没说什么，双手背到身后往外走就走。
他是犹豫了几秒，可是回头一想，要是他知道自己闺女跟霍瑾廷这样的交往，他会气死。
但要是不知道的话……那更危险！这事不能瞒着，还是得让小姑娘家里人知道。
周局出去后，打电话给了分局的马所长打了电话，让他关照着霍瑾廷点。
马局长也认识霍瑾廷爸爸和爷爷，当然也认识霍瑾廷。
“小子又出事了？”
“哎，现在就在你们分局。”
“……这次是怎么了？”
周局简单的说了下情况，马所长顿时拧了眉，“这小子是搞什么？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
周局没忍住的又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先压着，看能不能协商了。”
两人又说了会，才挂电话，不过周局没去看霍瑾廷，而是直接回家。
他心里烦，因为到时候，对方如果不愿意协商，他得出面调解，那就等于施压，太明显的走后门这种事真的是……哎！他这块老脸哟！
船澜一楼大厅的角落，陈刚接到阿山打来的电话。
听到他手机响的蒋劲枫转眸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拉回到台上那些穿着比基尼，抱着酒等拍的酒模身上。
“你说什么？！”陈刚在听到李超和霍瑾廷打起了，而且现在人在医院里，声音不由得大了好几个分贝。
刚端起酒杯的蒋劲枫蹙眉，转头看向陈刚，“什么事？”
“你先等会。”陈刚对电话那头的阿山说了句，然后一手捂住手机的通话口，凑近蒋劲枫，“李超和霍瑾廷打起了，现在人在医院，正在做眼球摘除手术。”
本还表情懒洋洋的蒋劲枫眸微缩了下，“眼睛废了？”
“左眼。”
“那现在霍瑾廷人呢？”
“已经被抓到分局了，还有我们的人也进去七八个。”
蒋劲枫并不关心他们的人进去了几个，而是关心霍瑾廷进去了没有。
他将酒杯凑到唇边，一口喝下把酒喝下，转头对陈刚说：“一会你亲自到医院一趟，告诉李超和他家里人，这事不管赔多少都别私了。”
“我知道了。”陈刚应，直起腰，松开捂着手机的手，“李超家里人到了么？”
“到了。”
“好，我一会就过来。”
挂上电话，李超对蒋劲枫说：“李超家人已经到了，我现在过去么？”
蒋劲枫默了默，将指尖的烟掐灭站起身，“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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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
第253章：瞒不住了
去医院的路上，蒋劲枫把该交代的交代陈刚，到医院后并没有进去看李超的打算。
这种事，他不方便出面，下面的人去办就好。
点了支烟，他看着下了车的陈刚快步朝急诊科走，吐出烟雾，忽然想起他好像忘记问今晚叶桑在不在了。
另一边，叶桑的笔录已经做完，警察按她说的联系方式，给叶妈妈打了电话。
本来叶桑才听到最后还是要打电话给她家人，然后让她家人来接她，顺便还要跟她家人说下这件事的具体情况时，心里是又害怕，又担心。
但这会，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警察拿起座机，拨通电话，对着电话问，是不是叶桑母亲的时，她一直衔在喉咙的心狂跳了几下后，反而忽然平静了下来。
警察把整件事简单的说了下，然后又让叶妈妈来接叶桑后，就把电话挂了。
叶桑被安排到边上的长凳坐着等，换下一个女孩子过去继续做笔录。
她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吐出。
看来她和霍瑾廷的事已经瞒不住了，不过老妈再气，老爸再火，最多也就是揍她一顿，这是她最坏的结果，而霍瑾廷呢……她好担心他……
挂上电话的叶妈妈急得跳脚，一边骂着叶桑到底搞什么，一边给叶爸爸打了电话过去。
半个小时后，叶妈妈和叶爸爸见到了叶桑，结果可想而知，什么都瞒不住。
叶妈妈是当着陶晶她们的面就开骂，说她都跟什么人来往，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叶桑是尴尬的，却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不时用歉意的目光看陶晶她们一眼。
至于叶爸爸，更在意那个所谓和和叫霍瑾廷的那个男生，以及闺女脸上那巴掌。
不过不在一个办公室做笔录，警察也不给见，所以他也没办法，只有回去后慢慢问叶桑了。
本来这晚警局人就多，警察见叶妈妈没有停歇的迹象，开口制止，让叶妈妈要教育孩子，领回去慢慢教育，叶妈妈终于停歇了，两口子带着叶桑回去了。
才出警局，叶妈妈又开始了，叶爸爸拧眉说：“就不能回去再说么！”
本就气得眼眶发红的叶妈妈声音一下就大起来，“我现在说怎么了？！我辛辛苦苦把她养那么大！结果呢，你看看她，才几岁，就进警察局！我……”
叶妈妈说到这，声音一下顿住，将视线挪到叶桑身上，“你说，你之前周末都不回家，是真的跟你班长在一起么？！”
“……”低着头的叶桑指尖刷一下攥起，不知道要怎么回了。
三人脚步在分局门口就那么定住，冬夜的寒风呼啦呼啦的，街道上静得只听得到风声。
过了几乎一分钟这样，叶妈妈再度开口，“我问你话！”
她声音都发颤，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冷的。
叶桑滚了滚干涩的喉咙，指尖陷入掌心，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她也知道，如果现在继续撒谎，也没用，因为她妈妈肯定会打电话给她们班长求证。
也是这样不说话，几乎等于默认，但不管是叶妈妈，还是叶爸爸，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平日里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不仅撒谎骗他们，还很长一段时间的周末，都在外面过夜。
“桑桑，妈妈在问你话。”叶爸爸也开口了，声音也很颤。
“我……我、没和班长在一起。”
在叶桑沉默的时候，其实两口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这会她自己承认了，两人都无法接受。
三秒的静默，叶妈妈眼睛一瞪，抬手大巴掌就朝低着头的叶桑脸上呼啦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叶桑闷哼了声，单薄的身体往边上跄踉了步才站稳。
“你打孩子干嘛？！”叶爸爸叫了起来，连忙扶住叶桑。
虽然他也气，也急，但他却也更心疼闺女，本来叶桑脸就肿得跟什么似的了。
而且他觉得肯定是那个叫霍瑾廷的小子，威逼叶桑的！
不仅逼叶桑跟他交往，还逼叶桑说谎去外面过夜，现在校园霸凌的事太多，自己女儿胆子又小，很可能遇上什么都不敢跟他们说。
“我、我白养你了！”叶妈妈完全无视叶爸爸，指着叶桑哭着吼，眼泪哗哗哗的。
就在这时，一辆看起来有些旧的黑色轿车在站在警局门口的叶桑一家旁边停下。
车门被打开，马所长下了车，看着三人就问：“站这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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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还以为今天要稳不住了！
第254章：他有没有欺负你？
“你谁啊？”叶妈妈瞪着马所长就问。
“哎哟，挺凶的嘛。”马所长扫了一眼低头捂住脸的叶桑，看向叶妈妈，“我姓马，是南路分局的所长。”
叶妈妈一听人家是所长，立马就怂了，连忙别开眼，也不敢再瞪人家。
马所长又看向叶爸爸，“要教育孩子回去教育，而且动手也解决不了问题，尤其是大街上。”
“嗯，我知道。”虽然也不是叶爸爸动的手，但叶爸爸还是低头把叶妈妈的锅背了。
“知道就好，赶紧回去吧。”马所长说着，又看了眼叶桑，这才又上车，将车开进局里。
叶爸爸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叶妈妈，“我就说吧，让你有什么回去再说。”
叶妈妈不吭声了，滚了滚喉咙，抬手摸了摸眼泪往路边走了两步，等拦出租车。
一家三口一路回去什么都没说，叶妈妈也不知道是一路太压抑，还是那股火气下去了，到家后往沙发一坐，一言不发了。
叶桑不敢坐，低着头站在沙发边上，叶爸爸坐下后问她，“你老实跟爸爸说，那个叫霍瑾廷的是不是吓唬你了？”
“……”叶桑指尖攥起，摇了摇头。
“你别怕，跟爸爸说实话，你不懂怎么处理，爸爸妈妈懂。”叶爸爸又开口。
叶爸爸话音才落，叶妈妈忽的抬起头，看向叶桑，“他有没有欺负你？”
许是做贼心虚，叶桑心跳漏了拍，总觉得自己妈妈说的欺负两个字声音压得很低，含着另一层意思。
可惜她不是做贼心虚，叶妈妈就是另有意思，而且就连叶爸爸都听出来了。
他眸顿张，看了叶妈妈一眼后见叶桑依旧不吭声，声音大了起来，“问你话！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叶桑身体一抖，回过神来的连忙摇头，叶妈妈又问：“那你不回来睡是和他一起在干嘛？”
“我、我……我们很多人在他家玩扑克看电影。”
“就这样？”
“也会去网吧通宵……”
叶爸爸是相信自己叶桑的，重重的吁了口气后，用手肘撞了下坐在他旁边的叶妈妈，压低了声音说：“你都想些什么。”
叶妈妈也松了口气，然后又问叶桑，怎么会和那些人来往的。
盘问和批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是思想上的教育，还让她看看杨玲，隔壁邻居的都怎么说她，再然后是写保证书，让叶桑不再和霍瑾廷以及今天的那些人来往。
叶桑听话的写了，但她心里也清楚，她不可能不和霍瑾廷来往的……不可能的……
除非，他不要她……
折腾完，已经凌晨三点多，精疲力尽的叶桑终于躺下，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挂着霍瑾廷。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天那么冷，他还穿那么少……
胡思乱想到六点，叶桑终于模模糊糊睡过去，睡梦中她听到闹铃响，却怎么也起不来，是叶妈妈去叫她的，结果发现她。
不对劲，抬手一抹，额头烫手的厉害。
叶桑病了，烧到快四十，叶妈妈也不敢耽搁，请了假带着她就去医院。
打完点滴回到家，也才十一点，不管发生什么，生活还是要过，叶妈妈弄了点东西给她吃，就去开铺子门了。
叶妈妈这前脚才出门，叶桑就给霍瑾廷打了电话过去，但是打不通，关机。
她想打吴昊的电话，可是以前也没特意记过他手机号码，努力回忆了下，她还是试着拨了。
第一次，是拨打的电话号码不存在，她又试了第二个，这次通了，叶桑心一下就悬了起来，紧接着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喂？”
吴昊的声音！
叶桑有些激动的就叫了起来，“吴昊？”
“小桑桑！”
真的是！“吴昊！霍瑾廷怎么样了？我打他电话打不通！”
“他早上已经被移交到拘留所了，我现在刚从他家了换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准备送去给他。”
“啊？！拘留所？那、那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吴昊叹了口气，“本来他是能跟我们一起先出来的，然后等着去协商，但是早上李超家里人就到分局闹了，要追究刑事责任，咬着老霍不放。”
“那现在怎么办？！”
吴昊刚想开口，忽然又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那么多，就问：“你现在哪，要不我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去送东西给老霍，路上我慢慢跟说，到时候你也可以见见他。”
“我在家！”
“行！我现在就过来。”
“好，我在公车站等你。”
保证书写下不到12小时，叶桑就又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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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
第255章：共识
叶桑溜边蹭墙的到公车站等了没十分钟这样，吴昊就到了。
上了出租车，吴昊跟叶桑说，早上的时候李超爸妈就来了，还带了律师，这波操作就很骚。
别说只是打架，就连砍架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般只要没出人命，都是去局子里备个案，警告一下，住院的住院，游荡的游荡，然后局里来电话了，就过去一趟。
再严重点，就是先拘留个十天八天的，然后赔钱了事，还带律师来这种，是第一次见，而且李超也干不出这事。
李超会做的，就是尽量赔钱了事，不让警察插手，等这事风头过了，吊个他们的线，带人来围他们报仇，这才是他的作风。
吴昊狠狠吸了口烟，吐出烟雾，愤愤的继续说：“所以，我觉得这事跟蒋劲枫有关系，他这是追你不成，想把老霍往里面送。”
叶桑胸口一怔，想起这段时间总是停在学校门口的那辆黑色大奔，脑袋乱成一边。
她本就病着，脸色很差，这会脸色就更难看了，瞬间纸一样的白。
吴昊连忙问：“你没事吧？”
叶桑唇颤了颤，用欲哭无泪的眼神看着吴昊问：“那、那现在怎么办？”
她知道，现在不能慌，现在得想办法，但是……她什么都想不出来，她什么都不懂！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都困难。
吴昊见她一副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吓得心都跳漏一拍，“你先别慌啊，周局不是还顾着老霍么！”
“……”对哦！还有周局，昨晚很凶的那个中年男人！
“而且老霍妈妈也赶过来了。”
“他妈妈？”
“是的。”吴昊点头，“我早上出来的时候，马所长叫我去问问霍瑾廷要收拾什么东西，故意让我跟老霍见了面，老霍应该也是心里清楚的，让我给他妈妈打电话。”
“然后呢？”
“然后他妈妈问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后，叫我转告老霍别慌，她马上就定机票，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到，她会来处理了。”
叶桑拧眉，“他妈妈会有办法吗？”
“老霍妈妈很镇定，而且还问了我周局的电话，应该是要和周局商量，我觉得应该是有把握的，所以你比别自己吓自己，不严重，就一只眼睛。”
“……”一只眼睛啊，还不严重？
叶桑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而季月霞呢？她慌吗？她当然慌！
不过她慌的不是这件事她处理不了，而是怕来晚了的话，一旦立案，到时候她要带霍瑾廷出国就很麻烦了。
早上吴昊的电话才挂，她立马给周局打了电话过去，先是客套了几句，就立马进入正题。
开始的时候周局还挺为难的，毕竟人家都带律师来了，已经要起诉了，他这边压得住局里，司法部门那边，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他碰不到。
而且他也觉得霍瑾廷欠教育，也许进去待个一两年，指不定还能乖点。
但季月霞是什么人啊，能走到今天可不简单，立马就说：“周局，司法那边你应该是有朋友有熟人的，帮忙说一声，先压一下，我明天就到了，这事绝对能协商，不会给你们添什么麻烦的。”
人肯定是认识啊，问题是……
季月霞等了几秒见他不吭声，“周局，我是要带瑾廷出国的，如果他现在出事了，他出国的事就会变得很麻烦，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也不想他这辈子就那么毁了吧？”
“你要带他出国？”周局有些惊讶。
“去年他爷爷走的时候我就要他跟我走了，他不愿意，这两年，我每次打电话给他都提，可是……”季月霞说到这，苦笑了声，“可是他不仅还是不愿意，提多了他还烦，而现在，我觉得是一个契机。”
“那你的意思是……”
两人电话里聊了二十多分钟这样，达成了某个协议，挂上电话后，季月霞想了下，觉得还是再上到保险的好，立马又给张岩清打了电话过去。
张岩清以前的一个老同学就正好在省里，去年回去的时候，她跟着张岩清还去拜访过。
不需要干预，只需要这位老同学帮忙打个电话，问一下这件事，再提一句，那是他老同学的儿子，那么再加上周局出面，下面部门应该就能拖就拖，能压就压了。
张岩清一听霍瑾廷出事了，没等季月霞提，就让季月霞别急，他现在就给他那位老同学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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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