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翻盘赢一把。
一直到十点多,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没再打下去,瘦猴扛着摄影机去另一边,这边留给纪真宜帮忙拍。
纪真宜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当年有个男孩子傻得为了给他买播放量,饭都没钱吃。两个从小焦不离孟,好到简直成了连体婴的男孩子,人生一下就断开了,愈加相去甚远。
他看着身侧的谢桥,涌上心头的何止万般柔情,他笑起来,“那我们家的愿望就交给小桥来许吧?不要让流星跑了呀。”
谢桥没回应他这个听起来有些笨的嘱咐,他的手机响了,他看着屏幕定了定到底还是接了,“喂。”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蹙着眉,“你在哪?”
纪真宜担忧地小声问他,“怎么了?”
谢桥朝他摇摇头,也没解释,兀自转身往后边去了。
这里只剩小果和纪真宜了,她蹲在纪真宜身旁,纪真宜回头看了看谢桥。
纪真宜是很适合和他说心事的那种人,温柔而循循善诱,很会开解,平日里吊儿郎当,但相处起来很轻松,小果和他关系很好。
“真宜。”她对纪真宜有一种奇怪的娘家人心理,做了会思想挣扎到底还是说了,“我知道我不该多嘴说这些,但是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找男朋友。”
“怎么了?”
她说,“他确实很高很帅也很聪明,但是我觉得……他好像没有投入很多感情,对你好冷漠,你这么一头热我好怕你受伤。”
纪真宜手忙脚乱地辩解,“不是的小果,我们小桥超级好,他也不冷漠,你误会了。”
她也觉得自己实在失言,脸上燥热,“对不起,我胡说八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感情的事我不该……”
“没关系,谢谢你,但小桥真的很好,他笑起来特别好看,一点也不冷漠。”他顿了一下,眼里有些哀悯,“他很爱我,是我欠他多,你以后会知道的,反正我会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她看见纪真宜笑起来,是他脸上常有的那种笑,没心没肺又多一点生动烂漫,看得出向往的样子。
谢桥没一会儿回来了,她就像背地里打了他的小报告一样,慌忙站了起来,在旁边局促难安,可还是觉得这人森冷森冷的,漂亮得高不可攀,这种人真的会愿意一辈子和纪真宜在一起吗?
纪真宜扭头问他,“有事要先走吗小桥?”
谢桥站在他身后,“不用,不关我的事。”
流星应该要来了。
谢桥抬头看着晴朗的夜空,视野广袤无垠,夜风缭缭地吹过来,矮山上的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着第一颗流星来临。
谢桥先是听到周围人的惊呼,然后再是天边逝过的流星,他阴鸷而紧迫地盯着,几乎是威胁,恶狠狠地对流星说,
“让我和纪真宜永远在一起,听到没有?”
作话:流星:惶恐地划过
第五十四章 我愿意
纪真宜这几天又忙起来,整天待机房剪片子,工作量太大,他很怕又耽误了不能去银行接谢桥。
午休的时候,他出机房想下楼随便吃点东西,听到女同事们在机房外的休息室聊天,乐陶的声音带着播音腔很朗亮,“……我们那时候学校贴吧都叫他一中明珠,真就跟仙儿一样。他每一年的生日礼物我都托他身边的人转送,特别周折,我还给他创了个基金会,现在归学校了。”
听墙角的纪真宜当下目瞪狗呆,基金会?真的有基金会?
他惊得给田心发微信时手都抖,虽然人不在眼前,但是纪真宜可以想象出田心那副看智障的鄙夷神情,“什么啊?我不是高中就告诉你了吗?”
谁能想到呢,世事无常啊,谢桥自己的情报竟然是错的。
女高中生果然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生物,乐陶这么有手腕的女孩儿竟然屈才待在电视台,怎么说也应该在国际舞台叱咤风云才是啊。
“……我高考完那天跟他表白,被拒绝我还哭了。我好朋友气得骂他渣男,我现在都记得他当时说‘不喜欢她,就是渣男吗?’”
女孩们嘘声一片,都说好冷漠。
“但他又摘了朵花给我,其实就是草坪上常见的小野花,白色黄蕊。他说,毕业快乐,乐陶。”
纪真宜靠在墙上,联想了一下,低头笑了。
“前段时间又见到他了,那天小琪也在吧,酒楼门口。”有个女同事兴冲冲地应和,乐陶说得漫不经心,遥远而怀念,“我没想到他还会记得我的名字,回去的车上我哭了。其实未必是还喜欢他,就是想起来了,十几岁的时候那么喜欢他,觉得他遥不可及,他偶尔看过来一眼都能高兴一周。”她的嗓音一下粗犷起来,“好怕他这些年发福变丑了,幸好他还是又高又瘦的大帅比,也不枉老娘迷恋他那么多年了!值!”
这两天降温明显,出门前纪真宜给谢桥换了件厚点的长款风衣,他指尖摩挲着谢桥风衣的纽扣,“要扣吗?”
谢桥低头看着,“不要。”
纪真宜抬头看他,掂起些脚,两张脸凑得很近,笑眼多情,“那要亲一下吗?”
谢桥把脸别过去,“不要。”
纪真宜笑着搂他一下,蹲下去换鞋。他有个习惯,在穿鞋之前会把鞋子翻过来晃晃,他把自己的晃一晃,又把谢桥的也晃一晃。
因为去的地方不远,停车反而麻烦,是走路去的,本以为最多一刻钟,结果走了快半小时。
是一个日料店,日式廊门,竹篱矮墙,庭院石灯,青石路和竹帘,意境清雅闲适。
进包间的时候,罗跖已经到了,他还是那个样子,戴副眼镜,看着温润斯文,笑起来比纪真宜还要不怀好意。
他是谢桥在英国认识的朋友,一起回的国,在纪真宜搬进谢桥家里之前,他们还一块儿住。纪真宜透过他好像看见这些年的谢桥,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但罗跖本人性格和外貌十分不符合,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发牢骚。
“我为你们俩付出太多了,你说你答应好接人了,怎么就没来呢,他在那一直等到八点。那天我好不容易休息,他又非得要去钓鱼,大夏天的夜钓你知道吗?蚊子叮我一身包。”
纪真宜脑子里瞬间联想到幼稚园放学所有小朋友都被接走了,谢桥孤零零地坐在小板凳上等着他去接,顿时觉得自己罪该万死,简直千刀万剐。
又冷不丁看向谢桥,“钓鱼?”
等等,等等。
——我在上,它在下,它不动,我不动,我一动,它就痛,它出水,我高兴。
是钓鱼!竟然是钓鱼!
谢桥扬着下巴,好傲气,“是你思想龌龊。”
罗跖浑然不觉地接着吐槽,说谢桥特别爱钓鱼,年纪轻轻的,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这种老头爱好。关键还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