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波音停稳,机舱打开,几名安保人员首先下了飞机,确认没有危险后用对讲器通知机舱。
这群人动作干净利落,虎虎生风却又谨慎无比。
陶若没有试探着靠近黄金波音,他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后,心里对吴冕的评价隐隐又上了一层。
很快,仙风道骨的林道士出现在视野之中,陶若满脸笑容招手,远远的说道,“林仙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陶老板。”林道士也不端着,身后这架黄金波音已经是最好的背景板了,没有之一。其他任何动作、言语都显得多余,没有力量。
他捻须微笑,一步步顺着悬梯走下来。
林道士身后跟着韦大宝,手里捧着古旧剑匣。比上次来香江,韦大宝稳重了很多,至少看起来比上次稳重。
他低眉顺目,仿佛是明月一般跟在林道士身后,亦步亦趋的下了飞机。韦大宝的手紧紧的捧着剑匣,生怕这玩意掉到地上,以至于走路都有些顺拐。
“吴老师呢”陶若小声问道。
“小师叔和小师娘说几句话就下来。”林道士笑道,“陶老板,每次你都给我出难题。”
“您看您说的。”陶若道,“这不是只有您和吴老师能解决问题么,不找您找谁。”
两人闲聊几句,吴冕和楚知希出现在机舱口,拾阶而下。
陶若注意到吴冕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棕色头发,黑色眼睛,皮肤白皙,鹰钩鼻子,下巴略尖。
原来传说中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天才、金融界背后的一只黑手长成这样,陶若下意识的噤声,微微侧身低头。只一见面,气势已经被夺。
林道士捻须笑着,看陶若的怂样,想着在飞机上和奥文罗斯柴尔德谈笑风生,心中平生一种优越。
他也知道自己狐假虎威,但这个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奥文,回去吧。”吴冕走下来后,拍了拍奥文罗斯柴尔德的后背,说道,“梅卡的情况每天给我发一封邮件,我也跟着盯着。要是有问题,随时解决。估计有一个月的时间,在理疗师的帮助下他的身体就能康复。”
“吴。”奥文罗斯柴尔德张开双臂,和吴冕拥抱。在耳边,他小声说道,“谢谢。”
“客气。”
“吴,你记住我的话。”
“嗯”
“如果有什么事情,只需要一个电话,我马上派飞机来接你。”奥文认真的说道。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吴冕能听见。事情两个字用极低的声音吐出嘴,即便在吴冕耳边说也难以觉察。
吴冕的身子微微僵硬,但随即又拍了拍奥文罗斯柴尔德的后背说道,“奥文,你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方舟么我也能有一张船票”
“这是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说。”奥文罗斯柴尔德随后转身回头,微笑道,“很郑重的告诉你,不是玩笑。我这里永远都有你的船票,包括你未婚妻和你父母。”
“行,到时候我联系你,谢了。”吴冕并没有拒绝,而是应了下来。
目送奥文罗斯柴尔德回去,吴冕挥了挥手,转身牵着楚知希离开。
世界末日,奥文在想什么吴冕牵着楚知希的手向前走,心里想着奥文说的话。
陶若上前两步,微微躬身,眼睛却瞟着奥文罗斯柴尔德的背影。
“陶老板,好久不见。”吴冕努力平复本来有些异样的情绪,伸出手和陶若招呼。
“吴老师,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您了。”陶若还有些失神,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看奥文罗斯柴尔德的背影进入黄金波音的机舱里,心中莫名失落。
“没事。”吴冕道,“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儿,不麻烦。”
“一两句话”陶若不解,重复了一遍吴冕的话。
女鬼产子,这玩意在吴老师嘴里变成一两句话的事儿陶若很不理解,他旋即猜测是自己说错了话,导致吴老师理解的有问题也说不定。
“嗯,你说的女鬼产子太惊悚了。其实这种情况只是很少见而已,我也仅仅听说过,却没见过类似的病例。这不是好信儿么,顺便赶过来看看。”吴冕笑着说道。
林道士捻须,心中腹诽。
小师叔这根本不是做事情的方式,按照他这么说、这么做,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就算是从医生的角度来讲也不应该。
凡事之前说的这么简单,哪里像是一名医生。正常来讲,医生交代病情,即便只是阑尾炎,也要往死了交代才是。
根本没有他这样的见面就说事情很简单。
林道士心中腹诽,却也觉得奇怪。他见过小师叔交代病情,说话那叫一个含糊,从来都不明确给答案。只有看见患者、查体、诊断明确后才会给一个说法。
小师叔这是飘了呢,林道士心里想到。
“吴医生,麻烦您了。”庄永志站在后面,伸出手,热情寒暄。
“不麻烦,庄先生客气了。您家老先生最近身体还好吧。”
“托您的福,您和林仙长看过后,身体已经恢复。”庄永志笑眯眯的说道。
吴冕和陶若、庄永志寒暄几句,便坐上车。
“吴老师,郑家现在乱的很,郑林楷还是年轻,有些任性,正在家里和清木争执。”庄永志解释道,“清木兄实在没办法来接您,还请见谅。”
“没事,我是医生,来看患者是应该的。”吴冕笑道,“患者家属接不接的都不重要,不用在意。”
庄永志讪讪的赔笑,虽然城府极深,但眼见着黄金波音下特种兵出身的安保人员完成流程,准备登机,他的心神也有些不稳,流露出少许情绪。
“庄先生,我说的是真的。”吴冕说道,“医生么,要是把社会地位当真,忘了治病救人,也就没什么进步的空间了。”
这话说得太伟光正了一些。
“是,是,您说得对。”庄永志敷衍道。
越是这么说话的人就越是不可靠,这些事情庄永志都清楚。
正因为清楚,他敷衍的时候就特别认真,仿佛认为吴冕说得对,是不容置疑的真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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