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煌这番话是有感而发,他刚才数度逃走的念头蠢蠢欲动,但炎北太淡定了,居然放他出来后才索要交易的东西,他怀疑四面八方全是炎北布置的虚空阵纹,担心一旦有冒险之举,如果逃不掉的话,炎北会失去交易的兴趣,再也难见天日。
“不错,东西很齐全”
炎北神念扫过戒指,淡淡的一笑。
他知道罗煌在顾忌什么,事实如果换作是他也会有相同的想法和念头,但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做出任何的防范。
之所以敢这么做,固然是有着攻心伐谋的算计在里面,但更多的原因,却是炎北故意弄出来这个局面,只要罗煌有任何的异动,他将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利用这个机会验证自己真正的实力。
他并不在乎罗煌能不能逃得掉,也不在意得不到罗煌的戒指会怎样,他选择这么做本身就是在赌,赌的是罗煌疑神疑鬼不敢搞小动作,同时也在赌自己的神通本事完全可以碾压对方,只要罗煌敢逃,他就有信心将他给抓回来。
“绿水青山,咱们后会有期”罗煌转身要走。
“等等”
罗煌脸色一变,以为炎北要变卦。
“我知道,你还有些压箱底的东西,但这枚戒指你拿着,里面有一艘飞舟,还有些灵石和常备的丹药,路上用。我知道,这些东西你看不上,但在眼下,可以让你节省不少时间,当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不用”炎北抛过去一枚戒指。
罗煌脸色一变再变,炎北的这一暖心举动太厉害了,令他的道心险些失守,急忙调整心境。
“炎北,我最庆幸的就是现在修为还可以赢你,否则还真只能有多远逃多远。你放心,如果有朝一日你落在我的手里,我罗煌做的,一定不会比你差”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
炎北挑了挑眉,轻笑着摆了摆手,示意罗煌可以走了。罗煌认为修为比他强,让他心中有所触动,这说明连罗煌也看不出来自己的修为神纹和神环,他还真得找个人问问,在他们的感知中,自己到底是什么修为。
罗煌深吸口气,才化遁光直冲云天,留下一条长长的云线。其实他完全不必做的这么醒目,但炎北觉得,罗煌可能是因为憋屈得久了,在通过这种方式化解一下积郁在心头的闷气。
嗡
一道灵剑传书划空而来,是长生谨送来的消息,很简短,只有一句。
“他来了”
计尤悠然的驾驭飞舟驶入斩龙岭,他的修为境界在短短时间内突飞猛进,并藉用从炎北手里获得的两块妖石一举成就了神帝,在他看来,除了昔日的九神等寥寥数位强者,在人族起源地再无敌手。
成就神帝的一刻,计尤就开始筹划如何向自己记恨的人寻仇,仅仅一个月,他奔走三地,灭掉了三个道门,可谓是复仇得痛快淋漓。现在,他的所有目标中只剩下最大的一个威胁,这个威胁就是大界天门。
因为大界天门的道主就是炎北,而且大界天门在整个人族起源地也是一等一的顶阶道门,所以计尤一直没敢轻举妄动,现在解决了其它的威胁,他完全可以把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大界天门身上。这是心腹大患,他是绝不会容许炎北再次成长起来的,大界天门必须灭掉。
计尤有着完整的在大界天门制造恐惧,瓦解道门修士的人心,让大界天门分崩离析的计划,眼见就要开始实施,他心里充斥着一种肆意行事的欲望,这种欲望让他兴奋的发疯,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然而就在这时,计尤的脸色忽然变了,飞舟突兀的在斩龙岭的天空中顿住,他感知到了一乘飞舟拦在前方,更要命的是,这乘飞舟有着炎北的神念气息,这个宿命之敌,竟然就在前方等着他。
几乎是不分先后,炎北和计尤同时收起飞舟,在虚空中站立。
“死人头,你小子行啊,果然有些门道”
计尤并没有疑神疑鬼的一贯表现,而是眼光放亮,甚至有些跃跃欲试的想要一试身手。
之前他灭掉了三个道门都有着神帝的力量无法尽情施展之感,意犹未尽,拿炎北当炼金石,一试神帝修为的力量,是他做梦都想做的事。
炎北搞出的这一幕,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刺激,他已经成就神帝,而炎北还是神王修为,这种修为境界的巨大差别,使得他有种看透了炎北的奇妙感受。
炎北微微眯眼,心里一跳。他果然没有猜错,计尤真的实力大进,现在连修为境界都看不出来了,哪怕他施展灵眼络,一样看不出修为,只见一团朦胧的神光。
“你小子可以啊,这也没几年,都成就神帝了”
炎北脸上流露出玩味的笑意,“我一直都想找个神帝练练手,最好是比较弱的,欺负起来容易一些的,想不到你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心想事成啊”
“啊哈”
计尤搞怪的扮了个表情,“死人头,收起你的这套伎俩吧,以前我大道还不能永固,这些低劣的手段还能派上点用场,现在这些对我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神帝,无法想像神帝的强大。你说你,不过才刚刚迈入神王九层,就敢在我这样一位强大的神帝面前嚣张,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可惜了,你永远也感受不到神帝修为是怎样的体验,那将会是你永远无法触及的境界”
计尤忽然诡异的一笑,“死人头,你来的正好,我有个蚕食计划,正准备对你的道门下手。我呢,会一点点的来,先找几千人来祭旗,弄的隆重一些,嗯,就先从外门开始吧,然后是内门弟子。对哈,你的道门也算是顶阶的道门了,怕有数百万、上千万人了吧,放心,我会给你留下一小部分的,我会帮你考验一下他们对你这个破道门的感情,看看这些人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饶是炎北知道这是计尤的攻心伐谋之举,仍觉得心头一懔,涌起阵阵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