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那娜惊讶地侧过脸去看他,实在不敢相信聂医生居然还会关心自己!
聂唯平被她那直白的眼神看得有些尴尬,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故作不耐饭地催促道:“说,到底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娜被呵斥得缩了缩脖子,却总算松了口气,也安心不少。
果然刚刚都是幻觉,聂医生这样的态度才长成嘛~
那娜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难处简单说了说,愁肠百结地问:“咱医院到底有什么全托幼儿园?或者日托的也成!就是不知道学费会不会很贵,而且万一太高端,不收半路转进来的学生,小远又该怎么办?”
这么点小事在聂唯平看来压根不算事!他妹妹聂唯安小时候就是职工幼儿所上的,后来虽然因为其他原因不上了,但是幼儿园的管理人和聂唯安很熟悉,连带着跟他也算认识!
聂唯平不以为然地哼了哼,端着架子老神在在地说:“这点小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回头我帮你联系,直接让你家小肉团子过来报道就成!”
那娜惊喜地睁大眼,小巧的嘴唇,唇瓣却十分饱满,小小的唇珠让她总有种在笑的感觉,讨喜可爱。
那娜不像时下的小姑娘那般注重打扮,春天气候干燥,不用润唇膏滋润的嘴都有点起皮,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却让聂唯平意外地移不开眼睛……
心里痒痒的,想去润泽那两瓣柔软,让它们变得和她一样水亮红润……
那娜完全沉浸在莫大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身边男人的不对劲儿,感恩戴德一般,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聂医生,真的真的谢谢你!”那娜欣喜地都快语无伦次了,小脸红扑扑地诱人,“多亏有你在,要不是你慷慨相助……我和小远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小土包子那副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小模样,极大地愉悦了聂唯平那颗傲娇闷骚的心。
聂唯平不以为意地一摆手,下巴微微抬起,淡然地开口道:“没什么的,些许小事罢了!以后再遇到困难就提出来,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只管过来找我!”
聂唯平这是直接不拿自己当外人了,磨利了爪子划出范围,将小土包子一点点困在自己的领域……
聂唯平的好心情只持续到进门诊楼之前。
一看到喧闹纷杂的候诊大厅,聂唯平就感到心烦,特别是因为生病来医院的人多数情绪不好,愁云惨淡或者哭泣叫骂,弄得他整个人跟着压抑起来。
医院是众生百态的小小缩影,除去了世事浮华的外衣,还原的是人性最真实的样子。
这里是生命的起始,也是生命的终点,给人生的希望,也带给人死亡的阴影,能让人免去伤痛,也能让人痛不欲生……
而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却每天上演着最残酷的生死别离,将人在金钱、利益、诱惑面前的丑陋私欲,**裸地剥离出。不管你在外有多么的光鲜亮丽,腐朽丑恶的内心,都会被暴露在人前。
聂唯平神情渐冷,面无表情地往自己的诊区走。
门口早就排了很长的队伍,许多病人提前很多天在网上就开始预约挂号,一些不会用互联网挂号系统的病人,大多早早就蹲在医院大门外等候,生怕抢不到专家号。
神经外科又叫做脑外,和别的科室不太一样,如果有脑外伤的病人被送来,通常都是先对他们进行止血清创缝合。
但是大多情况,聂唯平还是按照号码顺序进行诊治,不管对方的来头有多大,都冷着脸,毫不留情地让他到后面排队等候。
为此,聂唯平没少得罪人,但他也不是软弱好欺的小医生,就算不靠自己的家庭,也没多少人敢轻易招惹他。
聂唯平带着那娜走进神经外科,门诊是每人一个小房间,里面有张办公桌,一边用蓝色屏风隔开小片检查区,屏风后摆了张小床,这样不仅能隔开病人,防止相互感染,还能最大限度的保护病人**!
聂唯平刚进入房间,连电脑都没有打开,就已经有病人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
聂唯平一边问诊一边登录医疗系统,有条不紊地飞快处理着病人。
那娜就坐在角落里,在偶尔有外伤病人需要缝合的时候,帮助聂医生拿个器械,或者戴上手套帮忙扶住病人脑袋不让他乱动。
需要那娜做的事少得可怜,比起病人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的聂医生,那娜轻松地有些无聊。
那娜打了个哈欠,支着头看向聂唯平,渐渐地入了神。
这还是她第一次仔细地观察他。
聂唯平戴着一次性口罩,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看上去冷漠极了,再加上他那没什么起伏的语调,更让就诊的患者心生畏惧,老老实实配合着他。
聂唯平工作的时候很认真,专注的眼神让那娜觉得他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却格外地吸引人。
那娜看着看着,不觉就花痴起来,无框的眼镜挡住了他双目冷冽的光,却平添了几分斯文。棱角分明的面部立体却并不过分硬朗,反而有种细致勾画而出的俊朗……还有薄薄的嘴唇,微微抿出严肃的弧度,或者一开一合,条理清晰地对病人解释治疗方案。
那娜正欣赏得津津有味,突然进来一个香气袭人的高挑姑娘,刺激得她一个没忍住,张大嘴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高挑身材的姑娘立马嫌恶地瞪了她一眼,一手掩住口鼻,另一手像赶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般在空中又挥了挥。
那娜抽了抽鼻子,对她尴尬地笑了笑。
聂唯平眉头一皱,冷冷地看着来人,不耐烦地问:“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心理研究室在三楼右拐,精神卫生中心在五楼!”
那位香飘飘姑娘烫着漂亮的大波浪,齐臀裹裙配细跟凉鞋,衬得她一双腿又长又直。脸上化着精致的妆,一层层眼影让她的双目显得非常明亮,直勾勾地盯着聂医生,散发着一种跃跃欲试的狂热光芒。
那娜挠了挠下巴,觉得那眼神就好像毛丹在商场看到漂亮的新款裙子,也不管价格多么离谱、合不合适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穿上试试。
漂亮女人往办公桌前一坐,优雅地翘起一条腿,笑得妩媚又动人:“聂医生,你可真不懂怜香惜玉!我算准了你每周坐诊时间过来,可不是为了你的不解风情哦!”
聂唯平眼角轻微一抽,表情木然地说:“小姐,药不能停!你病的真心不轻!”
女人眨了眨眼,显然不是第一次被聂唯平言语刺激了,别有深意地笑道:“我是病的不轻,聂医生你可是我的良药呐!”
那娜的胃猛地痉挛,差点被这娇滴滴的表白恶心得吐出来!
聂唯平横了小土包子一眼,沉着脸警告道:“小姐,医院不是你开玩笑的地方,我还有很多病人,请你不要耽误大家时间!”
漂亮女人撅起嘴,反而凑得更近,双肘撑在桌面上,两手托腮,表情看上去无辜极了,两条雪白的手臂挤在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形成**裸的挑逗。
“别啊聂医生,我也是你的病人,你可要一视同仁哦!”
那娜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别过头,笑得肩膀一耸一耸。
聂唯平眼神愈发冷冽,镜面折射的光带着十足的寒意,锐利非常。
这位漂亮的女人应该是被宠坏了,以为全天下人都该让着自己,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惹人讨厌,娇俏地笑了笑,故作幽怨地叹口气,委屈地咬了咬红艳的下唇,露出来的那点编贝小齿无辜又风情,诱惑至极。
“聂医生,你到底哪里不喜欢人家嘛,告诉我,我改还不行么?”
聂唯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诚恳地说:“不,关键不在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女人露出个略显得意的笑容,宽容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介意。
聂唯平淡淡地说:“我有密集恐惧症。”
漂亮女人歪了歪脑袋,表示困惑不解。
聂唯平唇角翘起个恶意的弧度,别有深意地盯着她,缓缓开口道:“很抱歉,我实在受不了你脸上密密麻麻的黑头,看一眼都能把胃里的隔夜饭吐出来!”
那女人始终笑意吟吟的眼睛霎时间如淬了毒般恶狠狠地瞪向他,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一口!
聂唯平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已经是明显送客的姿态了。
漂亮的女人连生气都别有风情,胸脯气得上下起伏,若是其他男人看了定会心生怜惜,奈何聂医生长了副铁石心肠,对眼前的美妙风景全然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