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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望京后, 谢延生不管在哪都戴着那枚戒指,心情颇好。就连公司的女员工看见一周难得来公司一趟的万年冷酷老板,居然还对他们笑了女员工私下讨论“老板居然对我笑了”“有没有觉得他更帅了, 精神焕发, 连头发丝儿都是压不住的心情愉悦。”刚好来谢延生办公室谈事的蒋雁池看见来人, 习惯性地调侃“哟, 看谢老板这精神面貌挺滋润的啊。”谢延生随手抓起一个件夹扔他身上,冷言“什么事”“晚上喝酒去”蒋雁池也不在意,不停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最近兄弟倒霉得不得了。”谢延生想也没想就拒绝“不去。”“家里管得严。”谢延生埋头签字的时候特意补充了一句。这话无异于往蒋雁池心上扎了一刀。最近人人都知道蒋二爷栽在一个女的身上了,为此在圈内传开了。蒋雁池直言自己找到了真爱。是一个还蛮狗血的桥段, 蒋雁池有天出去办事不小心蹭了一车主的漆。他那天本来就急着办事, 想塞给一名片让人家联系他。结果下车急了,下巴直接磕到了车窗。平时里打扮得多人模狗样, 今天就有多狼狈多惨。蒋雁池托着下巴龇牙咧嘴地同那姑娘道歉, 还说有什么事可以联系他。不料那姑娘没接名片, 还从钱包里抽出一百块递给他。她的声音虽然冷漠但语气诚恳“去看看你的下巴。”蒋雁池乐了, 觉得这姑娘挺特别的,还挺善良的。生意也不谈了,厚着脸皮说道“那你陪我看看去呗。”之后蒋雁池大张旗鼓地追了人姑娘一阵,可谓煞费苦心。人姑娘是个青, 喜欢看的电影都是纪录片或者晦涩难懂的片子。蒋二爷二话不说, 抱着无聊的纪录片撑着眼皮在补功课。姑娘喜欢看书, 蒋雁池就在一本她喜欢的书上里面夹了一道告白书签。对方是个冷若冰霜的美人, 这会结结实实地感动了,破涕为笑地答应他。蒋雁池放书签的告白的那本书是那不勒斯的我的天才女友。那帮发小知道后嘲笑他“追姑娘这么厉害,您该出去出本书叫我的天才男友得了。”蒋雁池跟这姑娘好了一阵,还扬言要把她带回家去。结果人姑娘一直在暗自准备留学,这会申请下来了,潇洒利落地同蒋雁池说了分手。这话无异于一枚地雷把蒋雁池砸得正着。感觉人姑娘也没付出多少真感情,一直在玩他呢。这下是真的伤着蒋雁池的心肝脾肺肾了。不过他没有拦着人家或者去挽留。都是差不多要奔三的成年人了,各自体面一点吧。蒋雁池见约不动谢延生,抄着裤袋就要走人。谢延生喊住了他,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我听说小桃儿也出国了,公司外派。”蒋雁池怔然,旋即漫不经心地笑出声“怎么我大国尽往美帝输送没心肝的女人。”话语轻轻,可仔细一听这里面有茫然的伤悲。谢延生提前下班,姜寻今天在玩了一天,吃吃喝喝,下午的时候又睡着了。谢延生走进房间喊姜寻起床,小姑娘起床气挺重的,一只脚踹了过来。谢延生不乐意了,黑着一张脸,俯身把她捞起,使劲地在那柔软处报复性地揉捏。惹得姜寻蜷成一团裹着床单到处滚,边躲边求饶,发出咯咯的笑声。“我错了,我错了,哥哥饶命。”姜寻见机服软。谢延生神色这才稍缓一点“想吃什么”“这是让我点单嘛,”姜寻眨了眨眼,“我不挑,牛肉面好了。”谢延生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衬衫,站在流理台前切菜。姜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站在门口端着一杯白开水,盯着谢延生看。他正切着菜,一低头,一双柔软无骨的手臂圈了过来,姜寻从后背抱着他。她用脸蹭了蹭谢延生的背,难得撒娇道“哥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谢延生切着菜的手一顿,勾着唇角无声地笑了。良久,他想了想还是开口“寻寻,后天是我爷爷七十五大寿,跟我回去见他们吧。”空气静默,似有一种难言的气息散开。谢延生察觉到身后的人的抵触了,还是感叹自己太心急了。之后,他补充了一句“不想去就不去。”姜寻听出他语气的失落,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后背,“切”了一声。“口是心非,”姜寻说道,但话锋一转,“好,我去,不过要是途不愉,你站在哪边”女人好像都爱问这个问题,其实她们只是想到一份安全感而已。谢延生拉起她的手亲了一口,语气不善地说“有我在,谁敢让我的宝贝受委屈,我饶不了他狗命。”谢延生自从和姜寻久别重逢再在一起后,为了讨姜寻换心,愈发地油嘴滑舌。可是谁不喜欢这种拱手河山讨你欢,哪个女人不开心。姜寻是个寻常的女人,听了这话后,嘴巴抿不住的上翘,却说道“贱兮兮的。”面好之后,两人一起面对面地吃饭,间或聊起一些琐事。大部分是姜寻乱七八糟,没有条理地讲。谢延生懒洋洋地听着,时不时把自己的碗里的牛肉片夹给她。暖黄色的灯光倾泻下来,一室温暖。吃完面后,谢延生碗都不舍得让她刷,催着她去了客厅看电视。洗完碗后,谢延生挤过来同姜寻一起看无聊的综艺。有时候他都不懂电视剧里那些莫名其妙的笑点,姜寻就弯着眉眼笑了。矮茶几上是洗好的晶莹的草莓,谢延生拿了一颗递到她面前,低声问道“要吗”姜寻点了点头,不料谢延生正好要送她嘴里时弯了个方向,放自己嘴里,还优雅地用手指擦了一下唇边的果渍。姜寻白了他一眼,抱着抱枕挪开不想理他。不料,谢延生一把将姜寻拉进怀里,期身吻了下去。唇舌搅动,推动着那瓣草莓果肉送进她嘴里。姜寻仰着头,果肉连带他的津液一并吞下。是一抹异的甜。姜寻抱着他回吻起来,谢延生的舌头纠缠得紧,又不让她呼吸。姜寻每张口呼吸一下,他就进一寸,红色的果汁溢出唇角,滴在了白衬衫领子上。次日,姜寻瞒着谢延生去商场给老爷子挑寿辰礼物。虽然谢延生说了不用去买什么东西,他会买,但是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见男朋友的家长。她得拿出她的礼貌和真诚来。室外火阳如烧,烈头当照。姜寻逛了一圈又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礼物。老人家不缺钱,也不差那些名贵的摆件。姜寻忽然想起谢延生同她说过,老爷子喜欢笔墨书画,品茶听评弹这一爱好。姜寻灵机一动,想着不如亲自画一幅画送给老爷子。这样一来,诚意到了,还能讨了老人家的欢心。姜寻进一家店挑了颜料和画纸后,在收银台处不经意间抬头,碰巧看见斜对面商铺写着“三叶行”,是一家茶行。服务员用牛皮纸包好颜料后递给姜寻。姜寻提着东西一袭红裙拐进了对面的茶行。商铺上的茶叶琳琅满目,茶行长且窄。服务员紧跟着姜寻,推荐她几种适合给老人品尝的茶。忽然,姜寻在一种茶前停了下来,捻了一点茶叶放在鼻尖闻了闻。清香透露着一种芬苦,又像是雨后刚摘的,新鲜又馥郁。她抬眼一看是上面的标牌写着武夷大红袍。掌心的茶叶条索紧结,色泽绿褐鲜润。“女士,您真是挑对了,这款大红袍很适合老人,”服务员说道,“这款茶叶降脂降压、抵抗衰老、增强记忆力等功效。”“那你帮我拿一份。”姜寻说道。服务员点头说了句“好”,转身便去帮她包装了。趁着闲暇时间,姜寻继续看这些茶叶。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清晨呐,我跟你说,礼物一定要挑对,事情就成功了一半。”那个声音优雅又透露着期许。“我家老爷子呢什么都不好,独好品尝”倏忽,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何清蓝的讲话。姜寻走到她们面前,一脸笑盈盈的,与往常的躲闪不同,她这次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阿姨好。”姜寻喊道。这次跟以前不同,姜寻和谢延生走到了一起,就做好了要和他一起面对的准备。她也没打算向以前一样离开谢延生,所以她要勇敢一点。何清蓝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会儿,她客气地回到,里面却透着刺“谁是你阿姨姜小姐,饭可以随便吃,人却不能乱叫。”姜寻提着手袋,手指紧缩了一下,却保持着脸上的笑意。向清晨挽着何清蓝,何清蓝眼神的疼爱,仿佛认准了她就未来的儿媳妇一般。说话间,何清蓝忽然看到了姜寻手指戴的戒指,神经紧张起来。说话也不像刚才那样虚以逶迤,声音尖锐起来。“延生跟你求婚了呵,姜小姐,麻烦你看清一下自己,凭你的身份,是进不了我谢家的门的。”姜寻的脸一瞬间变得灰白无比,何清蓝像是找到了她的命门,进而更加咄咄逼人。“姜小姐,你们真的不合适,差距摆在那里,无法改变,你是个好女孩,但不适合我儿子,你最近是不是缺钱了”看,这就是何清蓝,穿着昂贵的衣服,闲时不是去参加一些晚宴就是上麻将桌。她的儿子也是无法复制的优秀,她一直引以为傲。唯一美不足的是,她的儿子遇上了眼前这个姑娘。他为了她竟然可以放弃自我。多么可笑。何清蓝至今还觉得姜寻是要来要钱的,所以觉得姜寻来她面前是耀武扬威的。何清蓝永远不知道,七年前她如何对一个小姑娘威逼利诱,到之后的日子里对姜寻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只要一提到钱,她无法挺直腰杆,羞愧自责,逃避感情。这些羞辱的话语依然让姜寻整个人在发抖。她舒了一口气,出声打断何清蓝的讲话“也许你觉得我突然打断您的话没教养,阿姨,那三百万我已经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了。”“请您不要站在自以为是的角度去揣测别人了,我本想这辈子都不要见你到你这种人,是你的儿子,我爱他,所以选择和他一起尊重你。”何清蓝脸色变了又变,青一阵白一阵,半响只憋出一个字“你”姜寻说完这些话,声音不卑不亢,朝何清蓝鞠了一躬就走了。走出墙场拐角处,姜寻抱着牛皮纸袋无力地蹲下身。她抖着手从包里摸出一支烟含在嘴里,青蓝的火焰燃起。袅袅云烟漫过她精致又妩媚的脸庞,有风吹过,扬起了红裙的一角。这天下午,有过路人看到拐角处有一个漂亮的女人穿着红色吊带裙,瘦得像朵蒲公英,风一吹就散开了。她漫不经心地抽着烟,晶莹剔透的泪珠衔在眼睛里,精致的眼尾一扬,眼泪掉落。她的神情怆然又无奈。然后再看见她抽完一支烟,跟个没事人一样离开。晚上,姜寻在书房里画画,一听到开门声赶紧跑去迎接谢延生。谢延生刚开门,鞋子还没换,姜寻就跳到了他身上。谢延生眼疾手地托住她的臀部,抱着她往前走,亲了亲她的脸颊,问道“怎么了”“想了你呗。”姜寻笑嘻嘻地说道。姜寻瓷白的脸上还带着一点颜料,跟小花猫似的,乌黑的长卷发被一只铅笔盘在后面,露出欣长的脖颈。谢延生也不嫌脏,咬住她的脖子就亲。姜寻推开他,跳下来,眉眼弯弯“今晚不行,我在画送给你爷爷的画呢。”姜寻熬到半夜,才完全把那副风景画给画完。画完后,她钻进被窝里,谢延生长臂一伸,把她搂在怀里,一夜好眠。周六下午六点,谢延生便带着姜寻开车回老宅。晚宴八点开始,他们想着提前去更能尽到一些礼数。谢延生边打方向盘边撇了姜寻一眼,发现她的手指在无意识地搅动衣服,一脸的紧张。“紧张了”谢延生伸出一只手去紧握住她的手。“当然没有,”姜寻口是心非地说道,她下巴一扬,“多大的场面,我作为一个明星还没见过。”在开到离老宅一千米的时候,谢延生的手机急促地响起。谢延生接过电话,不知道听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眉心一拧“好,我知道了。”“怎么了”“我跟的病人突然发病,并且病情紧急恶化,我需要马上回去。”谢延生神情有些严肃。“没关系,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姜寻说道。有些事情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性命攸关的事,她可不能任性。“马上就到家了,你在附近等等,一会儿我让雁池带你进去。”谢延生斟酌再三。“嗯,好。”谢延生就近把姜寻放下来,一拐弯转个头便离开了。姜寻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没等来蒋雁池,想来也无事,便走路前去。到了谢宅,姜寻被门卫拦下,说要邀请函。姜寻苦笑不得,只能站在路边等。等了半个小时,姜寻觉得有些累,她便同门卫说话“麻烦你一下,帮忙通报一下,我是来参加晚宴的,是谢延生的朋友。”门卫思考再三,还是打了电话,不到三分钟,门卫看着姜寻有些犹豫地说道“太太说不认识您。”大热天的,姜寻站在门口只觉得手脚冰凉。姜寻没有走,她坚持站在那里,她是想,如果老爷子能看到,兴许会让她进去呢车越来越多,门卫几乎是一看车牌就放行。门口站着个大活人,想不引起注意都难。接连降下的车窗,露出一张张不同又一样的脸。打量,嬉笑,嘲讽,一并落在她身上。有人窃窃私语,边看姜寻边说。“就是那个戏子那长得挺挺狐媚的。”“就是那个拿了三百万的吧,不会又来要钱吧”人言可畏,姜寻挺直背脊站在那里,如芒在背。她有着站不住,却还是强撑在那里。直到何清蓝的出现,她穿着蓝色的旗袍,看起来大方又得体“姜小姐,何苦呢请回吧,这里不适合你。”说完,何清蓝当着她的面又无情地把门关上了。姜寻还是坚持站在那,大概又站了半个小时,站得双腿发颤。老爷子也没出现。她想着,那一大家子人透过监控看着这个女人固执得站在门口,肯定觉得她有好手段,或是在她其它方面评头论足。算了,她想要被认可的人也没同意。姜寻把礼物递交给门卫,笑笑“帮我递交给老爷子。”门卫断然拒绝,姜寻冲他鞠了一躬,笑道“麻烦了。”说完,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姜寻放下东西就走了。她挺直背大步朝前走去,看起来高傲又明艳。谢延生下完手术便打电话给姜寻,发现没打通。又去打谢延生电话。“我车子半路抛锚啊哥,等我到的时候,寻妹子已经不在了,”蒋雁池叹了一口气,“哥,实在对不住,我听说寻妹子在你家门口傻站了两小时,蓝姨也没给她开门”“啪”地一声电话被挂断了。谢延生加油门,以一种光速回到家里。一开门,姜寻正跟个没事人一样在看电视,还笑着说“你回来啦”谢延生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攥紧姜寻的手腕往外走。“去哪里”姜寻问道。谢延生依然不说话,把姜寻塞到车里后,猛踩油门,车子跟离弦的箭一般向前驶。车子东拐西扭地,谢延生开得飞,身上散发地低气压。约莫二十分钟,车子直冲进谢宅,在一栋楼前熄火。姜寻转瞬就明白了,她开口“我没事,你冷静点”谢延生紧抿嘴唇,不由分说地拉着姜寻下车,就要把她往里带。姜寻好说歹说,谢延生就是不听。这样冲动办事有什么意思呢。“老子要回去。”姜寻有些委屈。谢延生捆住她的手,连抱带拖带着她进了姜寻家门,还一脚猛地踢开大门。晚宴刚刚散去,老爷子正同何清蓝,向清晨他们在客厅里说话。一见谢延生这场面愣住了。他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工牌歪斜地别在领口。他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又怒气隐隐,仿佛风一刮,暴风骤雨便会一并落在这个家里。谢延生牵着姜寻的手,站在她前面,看着他的父母和爷爷,语气无情又强势。“通知你们个事儿,明天我要和姜寻去领证结婚。”老爷子气得不行,把手里的茶盖朝谢延生重重一砸。杯盖正他的额头,贴着脸摔下来了,碎成一地。谢延生不躲不闪,额头的血正不停地往外冒。吓得在场的女士尖叫连连。老爷子气得不行,猛拍桌子“你再说一遍”“我要和姜寻结婚。”谢延生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