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死了。

    死在自己家的浴缸里。

    从表象上看，王琳属于服用安眠药过量，泡澡时睡着，不幸溺水而亡。

    但这桩看似意外的案子，却有种种迹象表明，是一起谋杀案。

    “王琳泡澡前服用了五片安眠药，这个剂量不会致死，但对于正常人来说，已经严重过量。”杜苏说。

    “或许……或许她就是想自杀呢？”杜姿彤坐在车里，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身上格外的温暖，她却觉得周身一阵冰寒。

    就连指尖儿都在发冷。

    “不可能！一个求死的人，不会在泡澡前精心卸妆，又在浴盆里加入各种护肤精油，还洒了花瓣。”杜苏说。

    “或许……这是仪式感呢？”杜姿彤无法相信，王琳的死会和周煜城有关联。

    “姐，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王琳生前，结怨最大的人就是周煜城。”

    “而且，周煜城没有不在场证明。而王琳临死之前，还和周煜城有过电话联系。”

    “这……这也不能说明，人是他杀的！他不会……不会杀人！”杜姿彤紧紧攥着拳头，声音都在发颤。

    杜苏很心疼姐姐现在的样子，本想瞒着姐姐这件事，但又觉得姐姐应该清楚认清，周煜城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长痛不如短痛！幸好你们已经分开了，他的事，姐你就不要过多在意了。”杜苏趴在车窗上，将奶茶插上吸管，递给杜姿彤。

    “喝点奶茶，缓一缓神，快点回公司吧！妈咪还在公司等你开会。”

    杜姿彤推开面前的奶茶，碧色的眸子噙着淡淡的水色，戚戚然地望着杜苏。

    “一切证据……真的对他很不利吗？”

    杜苏点点头。

    “什么证据？”杜姿彤问。

    杜苏本不想说，案件正在调查中，很多信息是不能外泄的。

    但他实在受不了姐姐带着点哀求，带着点悲伤的眼神，将杜苏的心都给融化了。

    “王琳家小区门口的监控，有拍到案发前，他在附近出现过。”

    “……”

    杜姿彤浑身好像卸了力，彻底瘫在座椅上。

    “这又说明什么呢？”她喃喃自语。

    “还有一些证据，都对他很不利！在王琳家里，发现一颗他衣服上丢失的纽扣。而王琳的安眠药，也是他之前在医院开出来给王琳的。”

    “还有一些证据，我也不方便说！姐，你快回去吧。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杜姿彤一把拽住杜苏，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杜苏，近乎哽咽地开口。

    “我能……能见见他吗？”

    “不能。”杜苏道。

    杜姿彤整个人如坠冰窟，脸色煞白如纸。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嘟嘟，姐姐不相信他会杀人。”她沉声呢喃。

    杜苏是警察，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影响到客观判断。

    他劝杜姿彤好久，让她快点回去，可杜姿彤好像傻了一般，呆呆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正好严小卉也来警察局，她是来询问周煜城案子进展的。

    杜苏便将姐姐交给了严小卉，让她送姐姐回家。

    严小卉送杜姿彤回了家。

    想从杜姿彤这里，追问一些案件信息，可不管怎么问，杜姿彤都一言不发。

    严小卉急得眼眶通红，凄声问杜姿彤，“你难道相信，他会杀人吗？”

    杜姿彤慢慢抬眸，看向严小卉。

    她碧色的眸子清凉如水，毫无温度。

    严小卉很讨厌她这样的眼神，仿佛世界万物都被她清凉的眼神阻隔在外。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住入她的眼底心里。

    冷血无情好像一块碧色的冰。

    严小卉气得摔门而去，回了杜姿彤给她安排的公寓，方婉萱也住在那里。方婉萱见她回来，急切追问，“周少怎么样了？人放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