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精神病。”吴小狗双手抓住铁门上的18螺纹钢筋,冲着外面过道上的医生喊道。
“我没有精神病!”一个青年也跑到门前抓住钢筋大喊。
“我没有精神病!”一个老者也跑到门前抓住钢筋喊道。
“我没有精神病!”接着又跑过来三四个人,把吴小狗挤到了后面。
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过道那边拿着一支手臂粗的注射筒走到大铁门前:“再嚷嚷给你们打针!”
抓着铁门的五六个精神病人顿时哑雀无声,默默地退回到铁门这边大厅的房间里。
“我真的不是神经病。”看着那手臂粗的针筒,吴小狗把话音降到了最低。
那医生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或许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说话,径直走回到过道那边自己的办公室。
吴小狗正要想把声音再提高一点,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脚腕被什么东西轻轻地碰了一下,开始他并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又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于是他低下头。
一个三十来岁的长男子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抱着双膝,抬着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吴小狗。
吴小狗正要说话,这个男子又伸了一下脚,轻轻地踢了一下吴小狗,然后毫无表情地咧嘴笑了笑。
“你笑什么?”吴小狗感到心里毛。
这位长男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停住了傻笑,面部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睛里装的全是浑浊的目光。
“你为什么摇头?”
长男人左右看了一下,现没有人注意他,于是对吴小狗做了一下手势,挪一下身,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地,很显然是让吴小狗坐在他身旁。
吴小狗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蹲在了这个长男子的身旁。
“我知道你不是神经病?”长男子极认真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吴小狗好奇地问。
“因为我也不是。”长男子认真地说。
吴小狗偏过头看着这位长男子,心中想到:原来精神病人都不承认自己有精神病。
“别这样看我,在下名叫郑巨虎,郑是郑成功的郑,巨是巨大的,虎是白虎的虎,你贵姓。”
“我姓吴。”
“哦,姓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是陈胜吴广的吴,我告诉你,小吴,其实我来自唐朝,你来自哪里。”
“我?我来自城西村。”
“城西村?是不是城隍县的城西村?”
“是啊,你去过那里?”
“当然啦,我在那里长大的嘛,咱们还是老乡呢,村口的那棵桂花树砍了吗?”
一听这话,吴小狗立即有了起身走开的冲动,对方一会说来自唐朝,一会又说和自己同乡,这明明在胡说八道嘛,和一个精神病人有什么好谈的。但是他感到奇怪的是,他们村口真的有一棵古老的桂花树,难道这个神经病真的是我们城西村的?
“你不是说你来自唐朝吗,怎么又在我们村长大的?”吴小狗终究还是忍不住用正常人的思维问出了这句话。
“你千万不要感到奇怪,我当然是来自唐朝,是从那棵古老的桂花树上掉到你们村的,后来我在城西村生活了十五年,长成了我现在这玉树临风的样子,没想到一到这城里,就被无缘无故地关进这里。”
吴小狗想:这人简直是胡说的毫无逻辑,不过我们村那么大,如果真有这个精神病人 ,我不认识也不奇怪。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精神病人不知何时已经把头凑到的他们的旁边,不住的点头说:“是啊是啊,我娘说我也不是我娘生的,也从桂花树上掉下来的,对了对了,我们两个都是从树丫上掉下来的,难道你我失散多年的四弟小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