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密林中眯了一会儿,就亮了,虽然林中有枯萎的杂草,可以用来取暖,可是吃饭却成了大问题,一两尚且可以支撑,日子一长该怎么办!杨丹莲非常后悔,逃进密林的时候由于走得太急,嵩山醒着的兄弟搬那些昏迷不醒的兄弟都很勉强,粮食又太多太重,杨丹莲便只拿了些金银财宝,一来好拿,二来这些金银比粮食更值钱,可这个时候她才觉得,或许粮食更值钱!
杨丹莲满面愁容的走到幽曲面前,道:“幽曲,哥哥他还没醒吗?”
“夜里醒过了,我把事情都给他听了,可是他只是了很累很累,又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幽曲欲哭无泪!
杨丹莲叹道:“是啊,能不累吗,那么多人的性命握在一个人的手中,我现在就已经觉得很累了!”
“也不知道如玉姐姐的银针到底有没有用,怎么杨哥哥一点也不见好转呢!丹莲,她到底去哪了?”
“按道理,现在也该回来了啊!”杨丹莲独自嘟囔着,想着以温如玉和白云道长的机智应该很容易想到我们现在是逃到了密林之中啊!
“我回来了!”话的正是温如玉,原来他们昨趁着高太祥逃走之际,离开了大理军队,一直在寻找杨岸他们,甚至还下山找过,可是根本没有有嵩山兄弟逃走的痕迹,温如玉便又望了望苍山,对白云道长道:“这郁郁葱葱的苍山,要想藏下两万多人,也并非太难!”
白云道长道:“我也想到了!”于是二人又回到了苍山!找了两个时辰方才看到嵩山弟子的身影,一问之下,才得知杨岸幽曲等人的下落!
还没等杨丹莲问清发生了什么事,幽曲马上道:“如玉姐姐,你看看杨哥哥到底怎么样了?一点儿也没有好转!”
温如玉看了看杨岸的脸色,又替他把了把脉,道:“在我们三人晕倒之后,初隐和梅风啸又给他下了另外一种毒,这种毒药毒性很烈,一时半会儿,我也不能完全祛除,只能压制,不过我相信我一定有解毒的办法的!”温如玉得轻松,心里却非常紧张!
杨丹莲道:“既然他们在你们昏迷之后可以下毒,为何却没有加害哥哥!”
“谁知道呢,或许他们良心发现吧!”温如玉着又在杨岸身上扎了银针,杨岸的脸色突然变得如黑炭一样,随即呕出一口黑血。
“舒服,真舒服!”杨岸醒了过来!
“杨大哥!”
“哥,你可算醒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丹莲问道。
“大致的情况,幽曲已经跟我过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知道初隐用的什么阵法如此厉害,需要有人前去探阵!”杨岸道。
“这个不难,现在所有的人的毒都已经解了,昨晚上就有人想进去一探,被我给拦下了!”丹莲道。
“如玉,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办法替我解毒,但是你有没有办法让我暂时精神好起来!”
“杨大哥,你放心吧,千里寻花号称下第一奇毒,我都能解,更何况这个,你先好好休息,我一定会给你解毒的!”
“不,毒要解,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让我精神好起来,我要亲自前去观阵,寻求破解之法!”
温如玉知道强打精神自然对身体不利,更有可能对解毒增加难度,可是温如玉太了解自己的相公了,他的心里是千千万万人的性命,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就代表谁也劝不了他了,只默默的了一个字:“好!”
杨岸当然知道温如玉的内心想了些什么,能够一个“好”字,她的内心有多么挣扎杨岸也是清楚的,心里叹道:如玉啊,如玉,你真是我的知音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但却只是了三个字:“谢谢你!”
将近中午,杨岸和温如玉幽曲还有丹莲选了一处高地,作为观战的地方,而作战中心,主要以为妄明师太,武当六大弟子为主。
杨岸再三询问丹莲,道:“你跟他们都清楚了吗?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不得贸然深入阵中!”
“都了,经过昨夜里的事情,诸位首领也不敢不心谨慎啊!”
杨岸这才安心的观察起阵形来,在没有动的情况下,杨岸真看不出此阵有何奥妙之处,外形上看,跟一般的防御阵没有区别,尤其跟龙门阵极为相似!
初隐道:“杨岸只让你们几个带五千来人,看来并非要破阵,只是想了解我的阵罢了!回去告诉杨岸,我的阵没有名字,因为下所有的阵法都在我的心里,我可以随意变化,我今日用的阵法和昨日又不一样,他若想靠观阵,我恐怕你们全都死在阵中了,他也没有破解之法!”
妄明师太笑道:“我就不相信这下有人能困得住我,你这子得是一套一套的,就怕只是纸上谈兵!”
妄明师太等人对初隐发起了进攻,却只是在四周游走,逮到机会便杀他一两个,不敢深入,初隐却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指挥者!
杨丹莲道:“如果他们不进去,似乎也看出什么名堂来!”
“初隐果然厉害,就光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个防御阵,别我们的五千人,就算将我们的人一拥而上,也破不了他,更何况他还能变化万千!我跟他同是鬼谷子的传人,但是就行军布阵来,我跟他差距太远!”杨岸显得有些沮丧!
“可是你却学到了鬼谷门的武功,而他却没有!各有所长罢了!”幽曲道。
“武功高强者数不胜数,但是像初隐这样行军布阵如此厉害的人恐怕地间再难找出第二个!”
温如玉准备些什么,杨岸突然向前走了几步,道:“糟了!”
“怎么了?”
“妄明师太等人看似是在边缘游走,但是初隐的阵形已经发生了变化,如同伸开了双手,将他们环抱其中,他们却发现不了!马上鸣金收兵!”
妄明师太等人听到鼓声,开始撤退,铁蟾道长道:“这个时候退什么兵啊,初隐这子眼看着就在眼前了,师兄,你先走,我抓了那子再!”
金蟾道长本来跟铁蟾是一路,可是在鼓声响起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撤退了,后面跟上千人,想阻止他却来不及了,只喊道:“师弟,不要太莽撞啊!”
众人跑到密林,才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发现铁蟾道长和他所带的人几百人全部被围在了阵中,紧接着是一声声惨叫声传了过来,一声急似一声,一声惨似一声!
等到杨岸慢吞吞的回到了密林之中,嵩山的弟兄和武当派的人吵成了一团,因为铁蟾道长手下的人,不只有武当弟子,更多的是嵩山的人,现在都因为铁蟾道长的不听号令,全部断送了性命,嵩山的人自然气不过!
骂的最凶的当属丐帮和屠龙帮的人,因为铁蟾道长主要带的就是这两个帮的人!赖不齐道:“他妈的,你们武当派自己人不怕死不要紧,害得我们丐帮弟子损失了两三百人,当初在龙关杀掉几万蒙古兵的时候也没有死掉那么多!”
虚云道:“咱们到这里来,哪个不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面的,战死杀场本来理所应当,没错,铁蟾师弟是不听号令,可是他冲进去不也杀了苍山不少人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相比之下,我倒觉得铁蟾师弟气概得多了,既然铁蟾有这个勇气,为何你们认为他所带领的丐帮屠龙帮的弟子没有这个勇气呢,难道你们认为丐帮屠龙帮不如我们武当吗?”
众人听到虚云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虽然有怨气,但是却哑口无言,金蟾可能觉得虚云的话有伤和气,道:“虚云师弟的只是气话,请各位不要在意,铁蟾师弟不尊号令,连累各派弟子,的确是他的错,可是人死为大,毕竟他也是为了杀掉初隐,救各位于危难才这样做的!”
众人见他们如此,也只好作罢,杨岸道:“铁蟾道长是为了杀敌并不错,我也认为死者已矣,不该再伤了和气,可是我还是要铁蟾道长他做错了!我可以毫不隐瞒对各位,初隐将是我们所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甚至包括以后,我们即便时时刻刻心在意也未必胜得了他,就更不允许发生犯错误或者不听号令的情况了,特别是为将者,看看你们手底下这些人吧!他们不是别人,就是你们的兄弟,更是大宋的希望,大家还记得我们到这里来的初衷吗?是保卫大宋,保卫家国,不是只凭一时之勇和初隐拼个你死我活就可以的,我们更重要的是留下性命为大宋多做一些贡献,直到我们老了,动不了了!”
虚云想了想杨岸的话,跪了下来,道:“盟主,我们知错了!”杨岸当盟主之后从未让人下跪过,都当是兄弟,平起平坐,所以虚云这一跪,是对杨岸发自内心的佩服,虽然虚云已经过了命之年,可他并不觉得丢脸!
众人虽然刚刚被虚云得哑口无言,但心中仍有不甘,现在见虚云如此,心底里只有敬佩!杨岸撒开温如玉和幽曲扶着他的手,亲自将虚云扶了起来,道:“道长,我们走的这一条路,表面上看上去热血沸腾,实际上更多的是要能忍辱负重,绝不是逞匹夫之勇!”
众人对于杨岸的话能理解多少,就看他们自己了!多少人满腔热血的加入苍嵩两山,以为抛头颅洒热血就能赶走蒙古人,其实上对我们的考验,往往是在我们身处逆境的时候抉择,在敌强我弱时,选择轻松结束自己的性命,无异于放弃了自己,也放弃了理想,只有敢于正视困境,解决困境的人才是真正的勇敢!
良久,杨岸示意众人支开了门下弟子,只留下各位首领,杨岸道:“目前的形势大家都很清楚,今日尚有口粮,可明日呢,后日呢?所以决战宜早不宜迟!”
杨丹莲问道:“哥,你有破敌之策?”
杨岸咳嗽了几声,道:“如果要在初隐的阵法之上想到破敌之策,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办得到!”
“那咱们就束手待毙吗?”赖不齐问道。
“这个问题刚刚也困扰了我好久,可是刚刚我想明白了,是我们自己用固有的思维限制了自己,为何初隐摆阵,我们就一定要想破阵之法呢,他们只有五千人,我们的目的是把这五千人打败,其实跟破不破阵没有多大的关系!其实方法很简单,我们本身就有很多弓箭,加上密林之中,树木不计其数,想做多少弓箭都可以,不论他摆出什么阵形,我们只在远处放箭就可以了!”
杨岸一完,众人喜笑颜开,暗自苦笑,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杨丹莲也对自己的哥哥更加佩服!
过了两个一个多时辰,几乎每人手上都有了不低于二十支箭,众人在各位首领的带领下慢慢潜出了密林,来到了空地之上,初隐也派人监视着密林,他们一出现,初隐立马就知道了,列好了阵形,准备迎敌!
初隐嘲笑道:“嵩山众英雄怎么都成了鼠辈,刚刚逃跑了不,现在又如同耗子一样钻了出来!”
随着杨岸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如冰雹雨粒般射向了初隐的大军,还真让初隐措手不及,立马躲到了众人的脚底下,苍山的人哀嚎遍野,死伤无数!初隐恨的咬牙切齿,想着怎么就没有防到他这一招,追悔不已。突然看见,众人脚底下的尸体,有昨晚大理人的,也有今丐帮屠龙帮武当派的,心生一计,举着一具尸体站了起来,旁边的人也抱着尸体围着他,箭雨便再也射不到他了,苍山众人见初隐如此,不等他下令,个个依样画葫芦,将死去的人尸体当起了挡箭牌!
初隐仰大笑,喊道:“杨岸,你看到了吧!都不帮你!”
杨岸看着自己精心安排的破敌之法,竟然没有伤到初隐的根基,口中吐出一大口血,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