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毫无头绪,一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
“太晚了,睡一会儿吧,明天早上先和妈妈商量一下......”
心里想着,悄悄从里屋出来,刚脱掉皮鞋上炕,就听见妈妈翻身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才睡?”妈妈问道。
“把您吵醒了?”赵云飞心里有些歉然,自己出来进去的,简直就跟闹猫一样。
“我睡的已经不少了,”妈妈说道,“倒是你,总是这样熬夜,当心把身体熬坏了!”
“嗯,我以后注意,您再睡一会儿吧,天亮还早呢!”
赵云飞脱掉外衣,钻到被窝里,脑子里的事情那么多,一时哪睡得着,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早晨七点多,小吉正坐在圆桌前吃煎鸡蛋,见赵云飞爬起来穿衣服,小吉说道:“哥,我昨晚上梦见咱家的大楼房了。”
赵云飞闻言,朝着小吉笑了笑,说:“等明年开春咱们就盖,盖好了,给你装修出来一间漂漂亮亮的房子。”
小吉摇头道:“我不自己睡,我跟妈睡,要不就跟你睡。”
赵云飞下了炕,走到小吉跟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说:“到时候哥给你买一个漂亮的双层床,带小梯子的那种,让妈睡下面那一层,你睡上面那一层。”
小吉开心道:“谢谢哥,我们幼儿园淘淘家就有双层的床,他还有自己的小桌子呢。”
赵云飞笑道:“买,哥都给你买。”
妈妈在炉火前忙着烙饼,也说:“房子的户型一定要好好设计一下,多参考参考别人家的,我挺喜欢客厅凸出去,前面是落地的大玻璃,看着就敞亮。”
赵云飞连忙道:“我也喜欢这种样式的,到时候就按照这种样式来设计。”
肖兰烙完了饼,把煎好的鸡蛋和烙饼都摆在圆桌上,又给赵云飞盛好了米粥,然后才领着小吉出门,送小吉去幼儿园。
十多分钟之后,肖兰回来,赵云飞正在慢慢的吃早饭。
见肖兰进屋,赵云飞开口说道:“妈,我打算搞一个种植和养殖的农场,您看怎么样?”
肖兰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才犹豫着说:“你的学,彻底不上了?”
像肖兰这样年纪的人,基本上都受到过九年义务教育,有着初中的文化水平,并不能算是文盲,而且自己也吃过没文化的亏,所以还是比较倾向于让赵云飞去上学,好几次旁敲侧击地劝过赵云飞,让他回到学校去念书,她找份工作,哪怕是去饭店洗盘子,也要供应赵云飞上学。
可是赵云飞有赵云飞的想法,而且这些年来,完全是赵云飞养大了小吉,撑起来这个家,因为心里感到愧疚,所以对于儿子的事情她从来不敢深管,最多也就是劝几句。
“哦,上学的事情,”赵云飞撕了一块烙饼,小口地嚼着,说道,“学校答应我可以不用每天去上课,给我保留学籍,小芳平时也经常给我补课,而且初中的知识都非常简单,就算不去学校,我的功课也落不下,离上高中还有三年的时间,到时候面临什么问题再去解决什么问题,不用着急,您儿子一定会有大学文凭的,这请您放心。”
肖兰听到赵云飞这番类似于保证的话语,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问道:“搞农场要投资不少钱吧?”
赵云飞道:“我现在具体还没想好,只是刚有这个想法,农场如果搞好了,大小也是自己做老板,肯定比干瓦匠挣钱多。”
肖兰道:“现在土鸡和土鸡蛋都非常值钱,不愁销路,再养几头猪、一群羊,羊现在也值钱,我听说还有养驴的,驴皮能熬阿胶,光是一张驴皮就能卖不少钱,你想做就试试去做吧,妈支持你,具体怎么个搞法,你不如也问问赵红利,他当包工头这么多年,见多识广,能给出出主意。”
赵云飞吃完了饭,抹了抹嘴说:“我现在就去请人,晚上咱家预备一大桌,把前院李叔也请过来。”
肖兰道:“我马上去赶集买菜。”
母子俩分头行动,肖兰骑上三轮车去赶集,赵云飞骑上自己的那辆山地车去请人。
需要请什么人赵云飞心里都有数。
首先去的是住在村东头的赵红利家。
冬天气温低,无法开工干活,赵红利也是闲在家里,村里有红白喜事,他给当总理,没事的时候也斗斗地主、打打麻将。
到了赵红利家,赵红利正在吃早饭,见赵云飞进来,让他一起吃,赵云飞说吃过了,直接说明来意,请赵红利晚上来家吃饭,商量盖房的事情。
赵红利爽快地答应了,说晚上准到。
赵云飞没有久坐,告辞出来,临出门嘱咐赵红利早点到。
从赵红利家出来,赵云飞去了老王瓦匠家。
老王瓦匠与赵云飞还有着师徒的名分,虽然赵云飞没有正式拜师,但当初他刚开始学瓦匠的时候,确实是老王瓦匠带着他练的手,赵云飞因此还给他买过两盒红梅烟。
明年开春盖楼,老王瓦匠作为包工队的一员,肯定也要过来干活,又有师徒的名分,所谓师徒如父子,盖房这么大的事情,提前请一请他,显示对他的尊重,他肯定会非常高兴,干活的时候肯定会给多操心、多出力,没准连工钱都不好意思收。
果然,赵云飞到老王瓦匠家一说晚上请客,老王瓦匠脸上都笑成了菊花,连连应承,晚上准到。
从老王瓦匠家出来,下一家去的是二狗家。
其实,二狗作为小工,又有些二百五的性格,完全没有请他的必要。
赵云飞去二狗家请二狗,是有着他自己的深意的。
自然是因为二狗媳妇——张玉花!
当然,还有张玉花肚子里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