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飞站起身来说道:“你最近有一场大灾,如果能处理好,你还能平平稳稳地度过下半生,如果处理不好,呵呵,地狱的大门,就在你的脚下......”
说完这句话,赵云飞在众人无比惊讶的目光中,离开座位,飘然而去,那种凌厉的气场,高深莫测的话语,使得众人竟然没人敢拦截他。
赵云飞走了,东北虎惨了。
宋吉连摔了两个酒瓶子,指着东北虎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问他:“你从哪带回来的野小子?姓什么叫什么?家在何处?给我讲清楚,否则今天打折你腿......”
那个空姐也帮腔道:“就是,什么人你都往这儿领?你不睁眼看看,宋少、武少可是咱们宝鼎顶级大少......”赵云飞的那一句“五行缺钱”可是深深的伤害了她。
其实赵云飞哪懂得算命,纯粹就是顺口胡说而已,对于那个空姐,说的对就对,不对就不对,完全无所谓,他的目标是马戎。
然而这些人平时听奉承话听惯了,谁敢当面指出他们的不是,尤其是马戎,从小相貌出众,父母有些地位,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是被人如众星捧月一般捧着的,参加工作后更是一路青云直上,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她,而且,说的还是她掩埋在内心最深处的隐私。
默默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东北虎,马戎若有所思。
宋吉拎着酒瓶子逼问赵云飞的姓名,东北虎惊讶的发现,他竟然不知道赵云飞的名字,当时只听白洁发骚般的一口一个小弟的叫。
可问题是,就算自己知道,他也不敢告诉宋吉啊。
他心里十分清楚,宋吉虽然威胁的比较厉害,但最多也就是打一顿而已,而白洁口中的小弟,却真的是会要命的啊。
东北虎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孰轻孰重,自然是拎得非常清楚。
不过目前,他却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说,他住在哪?”宋吉将酒瓶子都杵在了东北虎脸上。
东北虎鼻涕眼泪流了一脸,说道:“只知道是叫陈大法师,其他的真的不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话还能不告诉您?刚才是在楼道里偶然碰见的......”
无论宋吉怎么逼问,东北虎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话。
宋吉抡起酒瓶子来就要砸东北虎,却被旁边的武军一把攥住了手腕。
宋吉挣了挣,挣不动。
他这被夜生活掏空了的身体,怎么可能挣得过武军的铁腕。
这武军与宋吉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他爷爷是某军区司令员,父亲也是军人,今年刚升为大校军衔,距离将星也只差一星而已,家族的关系都在部队上,武军自然也走的是这条路。
只不过这武军从小体质极好,精力过剩,所以他向来看不起文职,觉得那是女人干的事情,男人就应该战死沙场,在枪林弹雨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进特种部队。
现在的武军,已是肩抗一杠三星肩章的上尉军官了。
“别闹得太大,大领导们都在隔壁呢!”武军劝道。
宋吉也只是借东北虎出气而已,既然武军劝他,也就停下手来,愤然而起,连看都没看马戎一眼,拂袖而去。
武军回头看了看马戎,见她脸色如秋水一般沉静,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显得颇为神秘,他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一个江湖术士而已,那些话没必要往心里去。”
马戎微微笑了一下,就如秋水绽开微波,伸手掠了掠秀发,明眸望向武军,轻声说:“他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圣人呢。”
武军没想到马戎竟然能这样说,有些惊讶的目光定定地注视在她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庞上。
赵云飞快步回到二楼于文龙的办公室,和于文龙、赵春雷两人一边喝着猫屎咖啡,一边欣赏好戏。
待得所有人都走光了,东北虎才敢爬起来,灰头土脸的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区,虽然是没被砸酒瓶子,却也是挨了几脚、几耳光,连晚饭都没吃。
身心俱疲的爬上六楼,掏钥匙开门,进了屋,无心开灯,就坐在沙发上愣愣的呆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厨房,拉开冰箱门时,一股极为难闻的混合着霉味、臭味的味道扑面而来,冰箱里的剩饭和一些蔬菜都已经放坏了。
“真他妈晦气!”东北虎猛地把冰箱门关上,嘭的一声响,冰箱都被震得晃了几晃,然后,啪嗒,整个冰箱门竟然掉落下来,只有一点点还连接在冰箱上。
东北虎望向冰箱冷藏室亮起的灯光,忽然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再健壮的人,也是会有脆弱的时候啊!
也许,这就是生活吧!
蹲在地上哭了一会儿,光哭有什么用?饭还是要吃的。
出了小区的大门,想要到街口吃几个驴肉火烧。
忽然,他身旁的一辆黑色越野车车门打开,下来几个人直接把他给围住了。
“东北虎,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事情需要你协助调查。”为首的一个壮汉目光炯炯地盯着东北虎说道。
东北虎先吃了一惊,虽然他们没有亮出身份,他也立刻就猜出他们是干什么的,毕竟类似的场面他经历过不少,所以马上又镇定了下来,掏出手机说道:“我打个电话给我的律师。”
“去你妈的,你他妈还有律师?......”旁边的一个矮个子明显是性情暴躁的人,骂了一句,拿出手铐子来就给东北虎戴上了。
“不是,我到底犯了什么事?连电话都不让打?死也要让人死个明白吧?”东北虎急道。
“别他妈废话,再废话连你嘴都堵上。”矮个子一边说,一边猛推东北虎,几乎是连推带塞,将东北虎弄上了车,随即给他戴上了头套。
东北虎此时心里直打鼓,手铐子戴过许多次,但头套却是头一次戴,你妈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半个月前我打的那个街道办事处主任伤重死了?我成了杀人犯?
公安局刑侦科审讯室。
东北虎头上戴着头套,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这一个多小时,对于东北虎来说,那煎熬,简直就像是过了一年。
咣当,铁栅栏门终于被打开,奇怪的是,东北虎却没听见有人进来。
他正侧着耳朵听呢,忽然鼻端闻到一股幽香,一闻之下就知道是那种非常高档的香水。
恍惚间,东北虎感觉到自己面前已是站了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
一个走路极轻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