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哒 到了前头, 人空了不少,乘警出来拉了警戒线,几个乘警脸色严峻,交头低语。洗手间的门开了条小缝, 见不到里面的情景,但是有大把血流出来,流到了廊道上。
洗手间的旁边还有个女生眼神呆滞的坐在地上, 显然是被吓坏了。
茅九眉头微微皱起, 其实这自杀的事儿他是不愿掺和进来的,自杀死的人怨气都挺大, 一不小心就沾染上麻烦。要不是察觉到这自杀有些诡异,他是不愿跑进来看的。
茅九脚下微动了一下,正想转身离开,谁知后头一个人绊了脚,倒下去。这人挤人, 跟肉贴肉似的紧密, 一个人倒了就推了前面的人, 茅九一个没注意也被撞得一个踉跄。
往前面扑倒, 急忙站稳了身形,眼角一瞥正好瞥见洗手间里的情形。
里面死的是个年轻的女生, 好似还是个女大学生。坐在盥洗台上,很自然的一个姿势, 脖子插着跟牙刷, 戳破了大动脉。头倾斜着, 眼睛瞪得很大,像是……兴奋过度。
死法诡异,表情诡异,姿势诡异,魂魄也诡异,自杀动机……不知道。总之从这几点来看,这所谓自杀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干什么?都出去,退开!离警戒线一米远!!”
乘警起身呵斥,把人都赶跑。茅九趁机往后退,因为人多他也没能和6鹤司会合,不过6鹤司见人多倒是回了包间。
茅九便等人少了才慢悠悠的踏回包间,途经一处包间,随意一瞥,门没关紧。
没打算也没兴趣听墙头的茅九默默的走过去,脚刚起步便听见里面一个男声愤怒的低吼:“郭茴自杀了而已!!谁他妈知道她干嘛自杀,被人甩了被骗了都是原因!我警告你陈雪,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掂量清楚。别他妈整天疑神疑鬼!”
茅九已经提起的脚默默的放回去,仰头出神的盯着车顶,猜测那是什么材质,拿去卖……不不不,这不符合他的价值观。
一个女生低低的带着惊恐的抽泣声传来,显然就是男生口中的陈雪。
另一个女生低声安慰陈雪,陈雪摇头有些崩溃:“不,是真的。我昨晚就看到了,郭茴说我们谁都逃不了。我们谁都逃不了,这是报应。报应……”
“妈的!”
“季言,你他妈要干嘛?”
“别冲动——”
“我告诉你们,那事儿谁都有参与。陈雪要说漏嘴,咱谁都逃不了。什么神神鬼鬼,嘁!要是真有,我们还能逃得了那地方?郭茴自己心理脆弱,受不住自杀。你们还真信了这疯娘们的胡话?行啊,真有鬼,让它晚上找我!”
茅九啧啧摇头,说这话真是好笑,仿佛鬼它只能晚上来找似的。
耳朵一动,听见包间里略微粗重的脚步声,茅九身形一闪,就在隔壁包间拉开门的瞬间他也拉开门钻了进去。
季言怒气冲冲的出来,觉得有些奇怪,侧头往隔壁包间的门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不悦的啐了一声,朝着火车用餐车厢走去。
一大早起来出现这种闹心事儿,连早餐都没得吃。
季言在大学同学自杀死在他面前的大清早上,没有丝毫伤心的念头,只想着去吃早餐……
他不知道当他摇头晃脑的路过几个车厢后,在太阳照不到的阴影处,一缕黑影顺着车厢壁钻进了他的脚底板。
小山一抬头就见到茅九进门,连忙起身递给他水壶,特别乖巧。
“九哥,外面真有人自杀了?”
茅九喝了几口水,摸摸小山的头,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儿。”
小山闻言便不再问话。
倒是6鹤司问了:“怎么回事儿?”
茅九摇摇头,顿了顿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6鹤司眉头皱了一下,也不再问了。
玫姐左看看右看看,就她一个人浑然不知生了什么。也不知茅九到底打的什么哑谜,弄得她心里痒痒的,特想知道。可没人问,她也不好意思问,只能憋着,难受极了。
茅九坐在软卧上,垂眸不语,神色冷淡。
6鹤司出去外面打电话,和6家老六商量了会儿,找了一些理由搪塞过去,算是把茅九托付给了6修珏照顾。回来后见一室安静,思索了会儿走过去对茅九说道:“闹了人命,列车恐怕要停。下一站得下车,你们……是要停一会儿还是直接赶路。”
小山看着茅九,茅九沉默了会儿,说道:“我打算住两天。”
6鹤司对这回答没有太大的意外,照茅九的心性,恐怕也是要停两天。方才自杀的人虽是自作孽,恐怕也有罪不至死之人。
茅九不会不管,只是他事务繁忙,没办法陪伴茅九。如此想着,心下愧疚:“我有事在身,得立即动身……”
茅九理解,当即说道:“6哥有事便去忙,反正我也是要到帝都的。到时联系。”
“行。我给你个号码,你到了地方打那个号码就行。我可能会不经常在帝都,但已经提前打了招呼。你到了地儿,会有人照应你。”
“谢谢6哥。”
“真把我当哥,就别提谢字。”
茅九淡笑,倒也真没提半个谢字。
过了半个小时到站,还真有乘警下来把人全都请下车,换乘另一辆列车。
停的这一站是个小城镇,但离帝都较近,所以还是挺繁华的。茅九带着小山和6鹤司分别之后便站在火车站口,拒绝了好几个师傅搭载。
小山禁不住问茅九:“九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茅九笑而问:“小山,你饿了吗?”
小山愣了一下,还真饿了。在车上吃了快一天的方便面,并不管饱。
茅九朝着附近的一家面馆走去,“先去吃一顿。吃饱了再说。”
行人之中,有五个青年男女拦了一辆的士,因为座位不够而僵持不下。这五个青年男女正是陈雪等人,因为自杀的郭茴是他们的同伴,所以他们被警察留下来问话。
本就脾气暴躁的季言心情更加差了,对惹事的陈雪横看竖看看不顺眼,冷冷的嘲讽拒绝让她上车。
所以此时陈雪一个人孤伶伶的被扔在路边,司机师傅不耐烦的催促。陈雪望向平时要好的好友,好友躲避她的视线,无视她的祈求。
陈雪顿时心凉,好在同车的一个男生蒋良看不过去下车说道:“我陪着陈雪过去,到旅馆了你们打个电话就行。”
季言嗤笑一声,让师傅开车走了。
陈雪咬着唇,楚楚可怜的望着蒋良:“你信不信我?”
蒋良不说话。
“你也不信我?蒋良,我们真的做错了,报应来了。我们都逃不了。”
陈雪眼神绝望。
蒋良领着她坐上公交,半晌说道:“做错事,有报应也正常。”
闻言,陈雪更为绝望。
茅九抬头,望着前面两人,神色莫测。
总算不是全都没得救。
帝都明曲园。
6修珏从车上下来,刚走进酒店门口余宵珲便匆忙走过来迎接。6修珏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余宵珲跟在他的身侧有条不紊的汇报紧急生的事件。
6修珏抬手止住他:“不用说这些,警察来了?”
“来了,在监控室。”
“尸体呢?”
“被送到尸检部了。”
“检查到死因了?”
“检查到了,被勒死的。死亡时间……过三天。”
闻言,6修珏脚步没停,眉头却不易察觉的皱起来。
尸体昨天被现,死亡时间却已经过三天了?
“尸体是什么人?”
“是周家的小孩。年仅七岁。”
周家?“建筑楼房的那个周家?”
“是。”
“查查看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人在明曲园附近逗留,还有关于‘窃金贼’的消息,加大人手调查清楚。”
“是。”
余宵珲推开监控室的门让6修珏进去,然后关上门也跟了进去。
监控室里只有两个警察,一老一少,老钱和小李,分别是负责这起刑侦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两人见6修珏进来,暂停监控播放,连忙起身。
老钱说:“六少。”
6修珏轻轻点头,然后坐到前面的椅子上,同时点了一下下巴,示意老钱坐下。
见他态度颇为傲慢,第一次经手刑侦案件的小李态度不虞。
他猜测这人会不会是走错房间了——他没有猜想6修珏是公寓主人,毕竟6鹤司的安排令他以为公寓没有人。所以他没想到这个可能性。
茅九站起身,问:“你是?”
茅九站了起来,6修珏才真正看清了青年的样貌,他面不改色,心底里倒是有点儿悸动了一下。因茅九的长相恰恰符合他的审美观,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无一处不符合他幻想中的恋慕之人。
可惜,茅九寒冰般冷肃的气质深为他所不喜。更何况现下6修珏把他当成了小贼……不是小贼便是用了某些不入流的手段进来。
6修珏笑了一下,却如长刀出鞘,凌厉冷漠,敌意顷时涌泄而出。那样带着明显的腥风血雨的敌意令茅九惨白了脸色,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有些不适应。
毕竟他未曾遇到过这般、这般厉害的煞星。若是放在古代,该是个骁勇善战、足下百万命魂的将军。
放在这个太平时代不会有煞气如此浓重的人诞生,唯有古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将军才能产生如此浓重的煞气。
那此人煞气从何而来?
茅九忽然想到师父曾说过的一种命带煞气的命格,杀破狼命格。
杀破狼格局本为动荡和变化,唯动唯乱可成就一番霸业。若在乱世,便是大将之命。若恰好七杀入命,遇紫微化为帝亦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如今大概也只有杀破狼这一命格可解释眼前陌生男人那浓重的煞气,却不知男人是七杀、破军、贪狼哪一星曜入命。
只可惜他对紫微斗数不太熟悉,看不出来眼前这人是哪一星曜入命。
茅九深知,遇到这类人宜和不宜战。
正想回答时,6修珏先开口说话:“你是哪方的人送过来的?”
茅九愣了一下,这话……原来这人是知道的。既然知道,那倒是好办了。
“我是6哥介绍过来的,他说我——”
6修珏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哪个6哥?别什么人凑上来就认亲戚。”
他并没有想到他的兄长上去。6修珏上边有五个哥,三个姐,然而实际上只剩下三个哥两个姐。早年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尽管6家人向来行善积德却还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儿。尤其是子嗣方面的,怀一个掉一个。
到后面只剩下6家大少、6家四少和领养的6家三少,怀六少的时候,6夫人整天提心吊胆怕留不住。后来生下来,差点留不住了。不知6老爷子从哪儿请来的高人,愣是把6家六少从鬼门关扯了回来。
所以6家六少是6家老来子,还是千辛万苦才保住的孩子。他的几个哥哥姐姐几乎都大他一轮,也都宠着他疼着他,任他胡来,也就养成了比较……嗯,比较欠揍的性子。
6家六少16岁那年轰轰烈烈的出柜,整个帝都都知道。6老爷子揍得他躺了半个月就抛下一句话“我就喜欢男的,爱咋地咋地吧”,就跑了。
消失了五年回来待没两年又跑军队里去浪荡,直到前两年才回来。
因着这么回事儿,6修珏觉得他的兄长绝干不出往他这儿塞人的事儿。所以他此刻在排除有胆子敢往他这儿塞人的名单。
茅九拧着眉,觉着这人说话太不客气。
6修珏上下打量了一圈茅九,冷笑了一声转身到吧台那儿倒了杯水,回身靠在吧台。仰头喝水,深邃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茅九。
他穿着黑色丝质衬衫,领子上头的扣子没有扣上,露出上下滚动的喉结。长腿微曲,劲瘦笔直而有力。握着玻璃杯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洁白,恍如艺术品。背后的阳光已是有些晕黄,将6修珏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橘黄的暖光里,如加了一层滤镜。
明明从头丝到脚趾都写着大写的诱惑,一双黑眸却冷然如寒刀。极致的反差反而更加吸引人。
茅九稍微晃神了一下,心里一个咯噔,跳得有些失序。脑海里莫名的就浮现四个字:活色生香。
本来他看男人多半是看身材不看脸,看脸不看身材。寂寞的时候就看身材,纯欣赏的时候就看脸。毕竟要找到脸和身材都能看的男人,真的很少。
像眼前这个,极品!
6修珏扬着下巴:“我不管谁让你来的,立刻!马上!滚出去!”
茅九神情微妙:“我想该出去该离开的是你吧。”踱步坐到6修珏对面的沙上,仰头和站着的6修珏对视,气势没有减少半分。
小山觉了这边紧张的局势,想过来帮忙。被茅九一句呵斥:“没你的事,继续玩去。”
小山:“……”我没玩!!
“你既然知道我是被送过来的,就该知道你没权利让我滚出去。除非你让6哥亲口来说,他说让我走我就走。至于你,真没资格。”
6修珏气笑了。
“真不知道谁从哪个山旮旯挖出你来。脸和身材都没有,丢人群中千百个人拍你的肩膀。你以为自己受欢迎?那是认错了。知道为什么认错吗?太大众了。你连丑都丑得毫无特色。再说情趣,情趣不懂,连哄金主都不会。在床上恐怕都是死鱼木头不——死鱼木头都比你强。回去告诉让你来的人,要塞人进来麻烦水平高一点,塞个次品过来是打我的脸?”
茅九瞬时黑脸,一听这话就知道6修珏是误会他了。本来可以解释,但是听听这人说的什么?脸没有,身材也没有?丑得平凡大众?
呵呵,不是茅九自夸。好歹他是正常人的审美水平,他这脸,就是当红小生都比不过!他这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料。厚薄均匀,肌肉薄美不纠结。
晓得他为了保持身材和皮肤制定了多么严苛的科学保养、均匀练武计划才练来的么?
茅九低头呵呵的笑,边笑边摇头。猛然跃起,单掌撑在双层钢化玻璃茶几跳跃到沙上迅猛的攻击。长腿横扫向6修珏。
6修珏不闪不避,大掌快的抓住茅九横扫过去的长腿,被震得手麻。
两人各是一震,全都没料到对方原是个练家子。
茅九再度一拳击打向6修珏的下颔,逼得6修珏后退并且不得不松开他的腿。一招一式、一拳一踢,连环迅,全往人体最脆弱的方向击打。显然是对打架很有经验才能专门挑着脆弱的地方下手。
6修珏起先是躲避,应对茅九的攻击却越打越兴奋,越打越激动。自离开军队就很少再遇到能让他打得酣畅淋漓的对手了。
所以他格外珍惜,等到摸清了茅九的功夫路数便转守为攻。
茅九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但很快灵活应对。只是6修珏的一招一式极为刚猛,打过来的拳头都带着迅猛的拳风,划过他的脸颊,使脸颊生疼。
他自己的武功路数偏于轻、巧,对付6修珏这刚猛的招式恰好应了以柔克刚。但现在出现的问题便是他这柔克不了6修珏的刚。
6修珏的招式刚强却不鲁莽,而是灵活多变且极为狡诈。茅九好几次摸不中他下一步的招式险些被击中,到后面已经变成了不得不去迎合6修珏的招式以求防守。
茅九每次直面迎上6修珏的招式,手脚都会被震得麻好一阵子。他估摸着过后得抹药酒,大约会青紫一大片。
两人打架的动静挺大,但移动的范围始终在三寸之内。
练武之人,拳打卧牛之地。若是高手过招,进退两三步能决出胜负,瞬息之间也能决出胜负。
当茅九意识到上当时,他的双手已被一双大手擒住押在身后。双腿也被6修珏牢牢的夹住,动弹不得。整个上半身都被压在身后的吧台上,而自己几乎和6修珏脸贴着脸,呼吸之间尽是6修珏紊乱湿热的鼻息。
霎时间,轰的一声脸跟烧开了的热水似的,殷红滚烫,幸而一番打斗,6修珏只以为他是运动过后的粉红。但这不妨碍他觉得茅九……很美。
前头便说过,茅九这脸、这身材,从头丝到脚趾头无一不是按着他的理想情人长的。讽刺的话也不过是厌恶理想情人居然是来求潜规则,形象破灭之后的愤怒罢了。
6修珏贴着茅九的脸情不自禁的说道:“要不然我就收了你,你别跟让你来的人。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多少。但你得遵守我的规矩。”
那什么,见了理想情人的相貌却失望于理想情人的品性,便萌生了自己来打造一个理想情人的罪恶想法……
不自觉说出这句话后6修珏立刻就后悔了,他还没肤浅到这种地步。都是美色惑人,美色惑人。
刚想收回说出的话的时候却听见茅九出‘呵呵’的回应,再看他的表情,皮笑肉不笑,望着自己那眼神,分明把自己当成了垃圾。
6修珏一下就不打算收回说出去的话了,他也被激怒了。
“考虑考虑,嗯?”
茅九冷漠脸,眸中结满寒冰:“小山,打电话!”
尸体一消失,老钱就找上门来,表现得义愤填膺的,实际还不是想刺激刺激6修珏,让他出手帮忙。可这帝都就没一个人能让6修珏毫无条件的帮忙。
总得给点酬劳不是?
6修珏觉得自己是个商人,商人不能做赔本生意。
“钱队,您要6某帮忙说一句就行。没必要大老远的辛苦这么一趟。”
老钱苦笑,这话说得,要是真能一句话的事儿他能豁出老脸来这么一趟?这6家六少,果真是只有传言能听,实则这性子比流氓匪子好不了多少。
唉!至少人流氓匪子没文化,6家六少文化智商全都没落下。
6修珏那话,表面功夫是到了,可话到了这要不要动手帮忙,这帮忙的态度该是殷勤几分,里头的门道都值得说道。本以为自己亲自来了,6修珏会帮忙,没料到他直接这么说出来,倒显得他不厚道。
帝都,国之心脏。按古代的话来说,是天子脚下犯了事儿,还是那么诡异的邪门事儿,本就是他的责任。如今却要个无辜良民来帮忙,实在是窝囊。
老钱抬头瞄了一眼微笑矜贵的6家六少,微微顿了一下。好吧,6家六少一点都不无辜更加不是个良民。这人除了伤天害理的事儿不干,心肝贼黑。
“六少,咱就明人不说暗话。这事儿邪门,不能用科学来解释。而且这件事传出来了,封也封不住。上头下了命令,务必把这事儿给解决妥当。”老钱叹口气,颇为疲累:“偏偏我们还得束手束脚的,不能明着查。不知道哪来的媒体,成天盯着这事儿。没法儿,只能找六少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