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十二年,王朝迁都宗周已经一年多,各项工作进入常态,共和执政十二年,几乎没有特别的功业,召、周二公决定干出一点丰功伟绩出来,也好让世人改变对他们的评价,他们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最后终于想出一个妙招出来,利用先祖先王文、武、成、康等皇祖考的号召力,影响力,举行祭祀先祖考大祀典礼,宣扬文王、武王之德。
这一招还真的很灵,这个时代讲究孝,至孝,不孝是大忌,哪怕假七假八的装样学孝,也得装,就像很多人平时不孝,而一旦老人百年之后,哪个排场之浩大,哪个哭声之震耳,让世人觉得他孝顺至孝,孝子贤孙的美名传遍乡里,甚至载入史册,召穆公,周定公根据这个人心习俗的原理,特定的策划了这场祭祀先祖考的典礼,他们预料,最起码先祖封分的姬姓七十一国,和以后封分的几十个姬姓子孙诸侯,必需前来祭祖,这不但是祭拜先祖,还是身份的体现,也是对姬姓诸侯的认可和自身大宗世系地位的确认和地位的提升,谁不来,就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不孝失德之君,这个压力,这个臭名,谁也不愿意承担。
好了,来的人还真的不少,可以说姬姓诸侯一个不差,就连鲁国这样的不孝之国,都来了,鲁魏公弑君杀弟自立,鲁厉公之弟篡位自立为献公,鲁献公之子鲁真公不但来朝,还带了自己的一大帮子孙后人来了,祭祖,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姬姓诸侯大团圆,大聚会,召穆公主祀,周定公唱礼,出尽了风头,不过有一个事情大家没有想到,召穆公祭祀之时,称呼太子靖为小子靖,小子可是历代王上大宗长房的谦称,也只有王上可以这样称呼,这等于宣布太子靖是合法王位继承人,没有争议的合法继承人,大家都听得很明白,很仔细,精神也领会。
太子靖也没想到这个细节,王后申没有想到召周二公会如此决定,事先并没有透露此事,王后申惊喜,大臣们惊喜,觉得召周二公回过味来了,风向调了,回到正道上了,终于回到太子靖的身边,事态正面反转。
今天你们想尽办法糟蹋王朝,明天王朝可能会毁灭你,这是一个摧毁你,却与你无关的时代,想灭你,就可灭你的无义战伐时代的前奏,两个鬼合起来就可打无主的牌,既是你是号称厉王,遇到双鬼,你又有什么办法可想!还不是一样逃奔他乡异域。但是,当雄主出现的时候,就是有两鬼在手,牌局你一样输。
姬姓诸侯也回过头来,不再骄狂,不再那么没有主次,纷纷朝拜太子殿下,太子靖也是客气的礼遇各个同宗诸侯,这叫礼遇,也叫礼貌修养,太子靖说道:“先王文王武王,成王穆王,还有各位皇祖考,都是大家的先祖,你我是同一血脉,血脉相通,同顶着姬姓的名号,希望大家就像当初先祖考分封各位先祖成为地方诸侯一样,先祖考分封的初衷,目的是什么,大家要牢记在心,常思有益,也希望大家重振大周王朝的复兴,主政一方,心向朝廷,合力平定天下之乱,恢复朝贡,统御天下,让天下一家,任何人,任何逆党,任何诸侯,任何枭雄,要想称霸,要想独行,就得问一问在座的列为姬姓诸侯君答不答应,本宫答不答应,你们说,本宫说得对不对?”太子靖激情的说道。
群臣激扬,诸侯激动,大声说道:“绝不答应,绝不答应。”
太子靖又说道:“头顶姬姓的诸侯,希望你们从现在起,督促你们的邻国,前来宗周朝贡,迟了,他们会后悔的,本宫将会派大司马蹶国公率领你们的军队,令太保申候舅舅,率领王朝的军队,前去讨伐诸侯的不义行为。本宫要实现隔空打牛,让你无力反击的时代,本宫要实现一个让天下诸侯君时时保持清醒的时代,否则,就让你到一个因你醒来太慢,就不用醒来的时代去。”
说这个话需要资本,姬靖有这个资本吗?
回答是肯定的,群臣的激情被鼓舞了,热血沸腾,大声叫道:“征伐不义,征伐不义。”
太子靖强调:“同为武王之后,朕的宗亲,韩侯,先祖分封你的祖先统御北方,现在该到你为朝廷出力的时候了,让那最北的追、貊二族,肃慎,东胡,鲜于等都来朝贡,其他北方诸侯国还敢不朝吗?本宮受命你继承先祖的北方牧的北伐权力,你要努力啊。”
韩侯应道:“臣为朝廷的复兴,竭尽全力,效命殿下,确保让北方诸侯前来朝见殿下。”
周王朝好久没有雄主了,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好久没有正能量了,士气,人心备受鼓舞。
名正则正,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这位还未登基的雄主身上。
召穆公、周定公的选择是正确了,这时再糊涂,可能就不明智了,好在他们在关键时刻不糊涂,他们很清醒,做得很对。
王后申记上他们的功劳,太子靖记下他们的这一正确的选择。
鲁真公带头进贡,接着周国,祭国,凡国,蒋国,柞国,邢国,茅国,周公旦世系八国进贡,再接着召公奭世系的燕国,潘国,召国,进贡,跟着文王世系进贡,蔡国,曹国,郕国,卫国,毛国,毕国,郇国,聃国,雍国,滕国,原国,郜国,进贡,再接着西虢国,东虢国,西单国,西井国,南国,倗国,吴国,虞国,霍国,焦国,唐国,韩国,翁国,盛国,巴国,豳国,晋国,应国,东单国,邗国,贾国、杨国、温国、庞国,等开朝初期七十一个先分之国进贡。
这一次召、周二公做对了一件大事,成功了,扭转乾坤,扭转了局面。脸白遮百丑,召、周二公的这一成功之举,脸上贴金,脸上的光亮,遮盖了他们很多的丑陋行为,挽救了姬姓诸侯的向心力,凝聚力,挽救了王朝的长久不贡,自纠自正了周王朝的这段不光彩的历史。
既是周史记下他们这个正义之举的功绩,但,历史的天谴还是免不了的,这是后世之事,不,就在姬靖这个时代,不韦先生说:“微召公虎而绝,无后嗣。”还说这是他“多欲不知善”的结果。
拨乱反正的时刻,周定公公布一项更让人兴奋的事情,周定公说:“各位臣工,各位同胞们,本公向各位宗亲公布一项好消息,长期潜伏藏匿在汾王身边的异党刺客,已经抓到,他就是五邑走马冯夷。冯夷,乡人党高级领,第五号头目。”
众人一片嘘声,惊讶不止,周定公又说道:“此事已经上报汾王,汾王却说:‘近身之臣,十余年不得手,不是无机会不得手,而是不动手,善也,赦免无罪,放逐南蛮长江之南走马之地,让他成为走马氏族的开山始祖。’”
召穆公说:“厉王有难而众,故流于彘,成为了汾王。汾王不杀刺客,以善报怨,这是汾王的仁慈,汾王十余年于彘地反思,行仁行善,造福彘民,成为受当地汾水流域人民爱戴的汾王,汾水流域的汾神说:‘汾王胜于象,象之恶于早,象之善于后,象受三苗之民的永久祭祀,汾王将受到汾民的爱戴祭祀,并希望汾王万寿无疆,子子孙孙永享万年。’”
此处确有掌声,掌声雷动,这是给汾王的掌声。汾王给汾水人民带来福祉,汾王姬【舍夫】说到做到了。
太子靖给周定公记上一大功劳,悬崖勒马,绝壁逢生,周定公见好就收,年纪大了,不像召穆公,还年轻,还要在王朝上层继续混。
这也是召、周二公担心共公和在成周新立朝都的有效一招,这不是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如果共公和在成周设立新都,那么,召周二公到时连汤都喝不到,现在,召周二公宣布太子靖继承王位,定都宗周,天下诸侯朝贡宗周,公共和就没有办法了,也只能喝汤。
高人与双鬼的一场斗志斗勇大戏。
任何斗争,都有受害方,受到伤害的是王朝利益,是厉王革典,是太子内心的隐痛,是人民遭殃的乱世。既得利益是日益壮大的诸侯君,十几年不贡,无义的隐形的强并弱,大吞小,不需理由的吞并周边城邑主,如鲁武公,何为武公?还不是战功赫赫,周边小城主已经归顺,小邑主甚至连称号都没有了,还如陈国,已经扩大到十四城邑了,地域大的不得了,比一个周口市的地级市还大,这在西周,在中原的中心地带,能有这么大的地域,其实力已经在一千多个大的诸侯中,排上前十名了。
名不正,言不顺,太子靖只是刚刚开始得到明确继承王位的公布,还没有正式登基,太子靖也只是向天下诸侯打个预防针,告诉哪些还没睡醒的诸侯君,再不醒,就不要醒了。
共和十三年,除了王朝分封之国之外的服国,一半以上诸侯,开始6续朝贡,尤其是北方诸侯,在韩侯的征伐统御下,基本全部来贡,当然有胆大包天的诸侯,任何事情都不能绝对,甚至有的诸侯说:“既是你姬靖登基,我们也不奉贡,你能拿我怎么的。”一个要统治,另一个要反抗,统治与被统治,永远都是对立的矛盾体。不过,从天下大局着眼,从天下之利看,统比分好,平比乱好,静比动好。
少部分诸侯不服,不朝不贡,姬靖也不敢造次,也不能立马攻伐教训他们,还得继续忍,不忍则祸,乱之根源,在于没有称王,还没有执一不二,一则治,二则乱,现在还是二的时代。
太子储王者,执一,必抟,必有一个团队,团队已经具备,就等转正,只有转正,方可正万物。
说来笑话,召穆公,周定公希望汾王长寿,达到长久共和,可是汾王已经年髙,八十整,龙体欠安,大有不详之照,能否越过今年的寒冬,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