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沈临风看着他怒火中烧的样子,心里还真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再直接昏死过去。
“小的们!”
“在!”
“给老子把这个臭小子大卸八块!”
话音一落,众人或是持刀,或是持剑的纷纷向前。
但沈临风的度比他们更快,只见院内人影一闪。沈临风先制人,早已向身侧两名持刀男子窜去。
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哀嚎与惨叫声。
刚刚一交手,沈临风便已知道,这个所谓的野狼帮无非就是由一些邋遢乞丐所组成。因为这数十人当中真正会武功的根本就没有几人,也就那个自以为是的“狗爷”还算勉强学过两招。
这“狗爷”也着实低估了沈临风的实力,但他骑虎难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的武器是一柄六七成新的宽面大刀,刀身厚重,边刃也极其的锋利。沈临风手无兵器,只持有一根拇指粗细的木棍与之较量。
也就区区的三五招之后,沈临风便已摸透了这位“狗爷”的出招套路。无非就是猛砍猛打,空使那一身的蛮力。
面对此等状况,沈临风自然不会与之以硬碰硬。他“剑”走偏锋,只在“狗爷”大开大合之际,专挑其空虚之位下手。
“狗爷”连攻数次,非但没能将对方逼退,反而还接连被那木棍给击中。不过,由于沈临风暗自收力,木棍虽然是击打在“狗爷”的身上,但并没有对他造成半点的伤害。
沈临风运足内力,以棍击刀身。
“叮!”
一声脆响之后,“狗爷”只觉得整条手臂酸麻,而那柄宽面大刀也随之脱手而飞。
“狗爷”双目圆睁,二话不说便要将落在远处的大刀重新夺回。但沈临风眼疾手快,当空一翻。最后不偏不倚的正巧落于大刀跟前,随后将那木棍朝前直刺。
“狗爷”收势不住,待他身体停下的时候,沈临风的木棍距离他的咽喉也仅仅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
“年轻人好厉害的功夫!”说完,狗爷将目光投向身后。
“我身后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走投无路的穷苦百姓。今日之事,全由我一人担当,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沈临风将木棍收回,轻轻笑道:“那柴房里究竟放的什么东西?”
“狗爷”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一套白衣,还有一把羽伞!”
沈临风眉头一拧。
“白衣,羽伞?这不正是天权堂公子的专属装扮吗?”
“狗爷”似乎看出了沈临风心中的疑虑,遂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我们这些人都是南帝城郊外的穷苦百姓,平日里受尽财主,还有恶霸的欺压。而我年轻的时候,入过军营当过几年百夫长,自然是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财主恶霸。所以,我就把这些百姓聚集到一起,再加上那些昔日的老兵,整个算下来也有近百人。虽然大多都不会武功,但我人多势众,那些恶霸再想欺负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沈临风听他说了半天的野狼帮的创业史,可如今的他,哪里还有心情听这些。
“是谁让你们在此劫杀梅花庄的弟子?”沈临风抢先问道。
“昨天,一个家丁模样的老汉去城外找到了我们。他交给我一件白衣,还有一柄羽伞,让我在今日派人穿上那件白衣进城。”
“然后呢?”
“他点名让我们住在城北的银泉客栈,说到了客栈之后,就把白衣,羽伞,还有一个黑色布包放在客栈的柴房里。而且他还给了一千两银子,让我们留在客栈里劫杀赶来的梅花庄弟子。”
沈临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输得心服口服。
这个天权堂的公子,竟将沈临风要走的每一步都算的精准无比。先是临安城的一招“空车计”,他派人假装中了沈临风的埋伏,实则是在将计就计。若不是梅花庄的弟子人数占优,否则究竟是谁中了谁的埋伏还不一定呢。而就在沈临风苦战之时,申公子本人,早已经带着甘灵儿先行了一步。
沈临风在临安输的灰头土脸,本以为从许振江的嘴里逼问出交人的地点,然后再提前设伏,便可将灵儿给救出来。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位申公子的一招“鱼目混珠”再一次骗过了所有的人。先是让人假扮成自己的模样进入南帝城,进城之后他没有将人直接交到魔宗的手里,而是选择了入住客栈。现在想来,他这么做不正是为了吸引沈临风的注意吗?
沈临风的注意力被这帮假扮的押送队伍所吸引,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营救之时,申公子本人早已经大摇大摆的出了南帝城。
“哐当!”一声巨响,客栈的院门被人生生的撞开。紧接着,秋凝雪迅的从门外冲进院内。她身穿紧致黑衣,丝高高束起。容貌媚人,却又给人一种威慑之感。
“沈大哥,你没事吧?”秋凝雪急切的问道。
“没事!但我们还是被人给耍了!”
秋凝雪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我刚刚在郊外现了那两个暗哨。”
“哦?是什么情况?”
秋凝雪面色一沉,低声说道:“死了……是被人架在火上,活生生的烤死了!”说完,秋凝雪便低头抽泣起来。
沈临风双拳紧握,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玩偶一样,被人无情的玩弄于股掌之间。
“轰!”
柴房的木门被掌气击打的粉碎,沈临风缓步进入。那方黑布依旧静静地躺在地上,沈临风用力的掀起一角。灰尘弥漫,让人睁不开双眼。
但是沈临风根本顾不上这些,他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地上的那件白衣。
它像是在嘲笑,嘲笑着面前这个愚蠢的年轻人。
“唰!”柴房内亮光频闪,只见那地上的白衣瞬间被斩的七零八落。
白衣破碎,而在它之下,则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黑布包。沈临风知道,这个布包肯定就是那申公子留给他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