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寨墙,张越张目西望。
便见管家寨所在的矮山山脚下,里许外的某处丘陵高地上,开来的郡兵正在扎下营盘,牛马车辆往来,搬运着木材粮草器械等一应军资,各色身着兵卒或民夫等服饰的人影晃动,呼喊着号子,或清理林木,或在周边搭建栅栏箭楼,行军帐篷次第连绵立起,旌旗林立。
营盘中还有兵卒结队巡视维持秩序,周边,更有兵卒结成军阵戒备。
张越前世也只是个普通人,从没领过兵打过仗,只是得益于前世信息发达,道听途说了些军事相关的讯息,对行军作战这一套却也是不懂的,更别提是古代的战争了,尤其是现今他面临的这种还混杂了武道等超凡伟力因素的古代战争,自然是看不懂郡兵这一应行动所包括的蕴涵。
但看了一阵,张越见郡兵及随军的民夫只是在搭建营盘,却也明白郡兵今日是不大可能会进攻了。
瞧得有些索然无味的张越,兴奋头过去便很快厌倦了,没了看下去的兴致,又见郡兵没什么大动作,便回寨中安歇了,从背包空间里翻出虎煞决的秘籍继续研究了起来。
大战临近,这个时候还能沉下心去钻研虎煞决,张越心倒也挺大。
这段时间来,张越的全身心却是几乎都投入到了虎煞决之中,沉醉于习练虎煞决沉醉的都快要走火入魔了。
一有空闲,张越便会钻研这虎煞决,一心想将这虎煞决快快掌握,好让武道早日登堂入室。
时间很快流逝,当日郡兵管家寨双方却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太阳落下又升起,次日,秋高气爽,天地中却弥漫着一派肃杀氛围。
寨外营盘中,点点炊烟升起,郡兵生火造饭,过了半晌,悠扬的号角声响起,郡兵开出了营盘,结阵而行,军威整肃,甚至还有冲车,井阑,投石车等攻城拔寨所用的大型军械相随,声势浩大,向管家寨缓缓逼近。
对此,管家寨中众人早已是肃然以待。
“终于开始了……”
寨墙上,群将环绕下,目视郡兵开来,张越心中倒是舒了口气,眼中精芒闪烁,旺盛的斗志火焰熊熊烧,手按刀柄缓缓抽刀,嘴唇蠕动轻语道:“那么,便来吧。”
对攻伐管家寨的郡兵,张越心中谨慎是有的,但并无什么畏惧。张越相信自己麾下的三国杀武将一定能够取得胜利,只是胜利中损失的或大或小而已。
安昌县城下狰狞的数千水妖都被自己给斩杀了,这些郡兵又能够比水妖强到哪里去?
若不是想让自己麾下武将的折损小一点,有心借助管家寨的防御工事消耗下郡兵的力量,又担心郡兵有什么藏而未发的底牌,想先试探下郡兵的成色等诸多考量的话,不待郡兵来攻,张越早就让三国杀武将硬碰硬的杀过去了。
郡兵军阵推进至寨下几百步开外,在沉闷的擂鼓声中,缓缓停步。
然后,便见一小将骑着匹褐鬓健马自军阵中跃马而出,策马直抵管家寨外不远,张嘴声若雷鸣的大声吼道:“兀那贼子,只消献上尔等寨主人头,举寨投降,尚能从轻发落。不然,大军攻伐破寨之日,便是尔等逆贼举族身亡之时!”
“勿要冥顽不灵……”
小将话音未落,一箭矢泛着抹凄冷的红芒,自寨墙上飙射而至,正中小将脖颈,贯穿而过,血浆迸溅,“啊!”小将只来得及惨嚎一声,便翻落马下。
张越身边,得了张越命令,一箭射杀了那小将的江东弓兵黄九,再度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箭矢,搭上手中弓弦犹在颤响的铜级武器长弓,蓄势待发。
大战逼近,张越却是懒得听这小将聒噪下去。
郡兵军阵中,帅旗下,一身着铁甲骑在匹健马上,身边亲卫环绕,体壮的恍若黑塔似的郡尉,见小将被射杀阵前,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冷哼一声,打出一个手势。
立刻,旁边传令兵手中令旗就是舞动,闷雷般震响的擂鼓声中,抛石车边,兵卒工匠迅速动作起来,启动抛石车,往抛篮上装石蛋,然后,机关运转下,石头蛋呈抛物线飞射向管家寨中。
其余的抛石车也是如此,五六辆抛石车尽数装弹抛射,石头蛋纷纷向管家寨砸去。
重十斤甚至几十斤的石头蛋砸落在寨内,就见得寨内尘土飞扬,地面都似乎在震颤,屋栋木楼都砸烂了几栋,一块石头蛋正巧砸在了寨墙上,将砸中的两三名寨兵砸了个不成人形,血浆飞溅。
另一边,攻城车、井阑等大型军械也在健马拽拉,兵卒推动缓缓上前。
郡兵中的弓兵也是得了命令,结阵向前推进至射程内,纷纷张弓拉箭,箭矢密集如雨,向管家寨射去,寨内弓箭手也是纷纷开弓还击,点点血花在寨墙上跟郡兵军阵中绽开。
“杀啊!”这时,郡兵军阵中,几大队的步卒也得了命令,当先一步,咆哮着,或面目狰狞的挥舞兵刃,或十余人举着木梯向管家寨就是埋头猛冲。
冲到寨墙下,攀墙木梯就举起搭靠在了寨墙上,一众郡兵步卒就是顺着木梯爬上。
“金汁!”寨墙上,随着管十三大声喝令,寨兵应诺,一早就准备好的沸水跟煮沸的粪便脏物,便从锅瓮中倾倒而出,向寨墙下冲来的寨兵倾倒而下,惨嚎声就涌了上来。
又有守在寨墙上的寨兵伸出叉子或木杆将木梯顶开,但总有疏漏,终有郡兵爬了上来,同寨墙上寨兵乃至三国杀武将短兵相接,厮杀在一处。
寨墙上下,惨嚎声呼喊声喧嚷沸腾,混杂着各种杂音震人耳膜,血浆肢体残骸飞扬,分不出是寨兵的还是郡兵的。
张越在几名三国杀武将的护卫下,在寨墙上巡走搏杀,挥刀劈砍,将身前一个个的郡兵服饰的人影砍倒。不多时,张越手中持着的铜级武器大刀便染成了红色,绛红色的血浆顺着刀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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